多數學生從大三開始,就把全部精力投注到司法考試的準備中去了。
所以以馮見雄的能耐,學分根本就不叫個事兒,只要院領導點頭,大四取消掉提前畢業,也完全是可以做到的。以他的學術成果,卡學校裡那些硬槓子,也是完全沒有問題。
他微笑著對龔院長說:“謝謝您的好意,我會提前畢業的。不過保研沒什麼價值,您還是留著吧恕我直言,時代不一樣了,現在讀文科,重要的不是學歷,而是人脈。窩在金陵這種地方,讀了博士也是浪費。”
馮見雄從來不是讀書無用論者。但是他知道新時代讀書最大的收穫是掌握一套快速迭代的學習方法,而不是囤積到的知識存量。
知識存量過氣變質太快了。
除了學習方法之外,第二重要的就是“跟誰學,和誰一起學,開拓了多少連結、眼界、人脈”。
從這個角度來說,後世那些哀嘆“教育資源越來越不平衡”的酸子,其實也沒啥好不平的。因為這個時代本來就註定了,去一線前沿城市讀大學,可以接收到的視野和人脈寬度,不是窩在山溝裡能比的。
理工科還可以掙扎一下,文科想都別想。
龔院長乍一聽馮見雄連保研都看不上,還有些錯愕,隨後卻是很快跟上了對方的節奏:“那也行,你自己看著辦吧。反正,祝你取得好成績。”
馮見雄又跟龔院長聊了一會兒,準備起身告辭。臨了,他想到一個問題,隨口就問了:“院長,我查過提前畢業的硬性學術成果條件,那如果別人也做到了同樣的資料,應該也可以不用念大四,就提前一年畢業吧?”
龔院長楞了一下,笑道:“當然,學校對所有同學都是公平的、一視同仁的。”
“行,那就這麼說定了,成果會有的,告辭。”馮見雄謙遜地退了出來。
既然拿個世界冠軍還有價值,那就拿吧。
第66章 單槍赴會
同一時刻,數百公里外的滬江,復旦大學。
與世人的一般想象截然相反,即將參加華東賽區大學辯論賽決賽的復旦大學辯論隊隊員們,並不是一群時事洞明的熱點追蹤者。
相反,他們是一群熱衷於閉門鑽研哲學辯證詭譎之處的學究當然,也是一群口才無比便捷的學究。
以至於,那天校方領隊抽完辯題傳達回來之後,這夥辯手就開始皓首窮經準備資料、腦補意淫對手可能的話術方略,然後左右互搏推敲對策。
勇猛精進閉關三天,自以為把題目徹底深耕細作嚼碎吃透了,這夥人才睜開眼睛,看看外面的世界事實上,他們的做法跟馮見雄也沒差太多。畢竟馮見雄也為了比賽,手機關機了一整個週末。
他們和馮見雄唯一差的,就是在閉關前連對手是誰這個問題都沒關心過。
雖說準備辯論賽的時候,嚴格來說是沒必要知道對手是誰無論對手是誰,都應該拿出100%的努力;無論對手是誰,最終擊敗敵人所用的那套話術都應該是沒有分別的。
而且,復旦大學隊沒有關心這個問題,理論上也是因為常年的慣性,讓他們有些想當然了十幾年來,華東賽區大學之間的賽制分組,有一條嚴格的守則,就是把復旦大學和金陵大學分別分到上半區和下半區,這樣就能確保兩支強隊即使連戰連捷,在決賽之前也不可能碰面。歷屆組委會也知道,這兩支隊伍一直以來就代表了華東賽區的最高水平。
所以,當出關的那一刻,注意到真相的時候,四名隊員都是大吃一驚。
“蛤?週末是跟金陵師大決賽?”作為全隊核心的三辯谷和仁,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反問時不自覺地流露出不屑的語氣。
“金陵隊今年這麼不爭氣?這不是送我們去星島麼?”二辯白景悠也隨口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