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光一心想營救地板上的金魚,因此不顧後背的疼痛,努力從地上爬起來,手和腳都被玻璃碎片扎到,劃出一道道的血口來。
“不要動!”他喊住她,低吼地飛奔至她的身畔。“你到底是在幹什麼?”
“我的魚……”她焦急地蹲下身,光裸的腳底扎進銳利的玻璃碎片,痛得令她擰皺眉心。
“都叫你不要動了,你還在做什麼!”他趿著拖鞋,將她從溼濘的地板上打橫抱起來。
“先救我的魚……牠們不能死……死了我怎麼向他交代……”她吃痛地慘叫著,一心都懸在金魚身上,就怕牠們也被碎片扎傷。
“你先顧好你自己吧!”他擔憂地低吼著,將她抱到沙發上,低頭觸及她身上滲著血痕的傷口,一把燎燒的怒焰竄出了他的胸臆,巴不得將地上的金魚丟進陽臺,焚曬成魚乾!
鍾尚諾!又是鍾尚諾!
那男人到底是對她施了什麼匱魔咒,教她掏錢又掏心地固守著他?
“我不要緊,先幫我把金魚撈起來好不好?”她柔弱無助地攀住他的臂膀,可憐兮兮地哀求著。
他的嘴角僵硬地抿成一條線,強而有力地扣住她的腳踝,完全不顧她的懇求,低下頭要檢視她的傷口。
“阿烈,先幫我撈魚,我的傷口可以等會兒再處理,求求你……”她雙手合十,瑩亮的大眼湧出了焦急的淚水。
歐陽烈知道以這個女人執拗的個性,如果不幫她,她肯定會不顧腳上的傷口,徑自前去營救那些魚。
頓時,怒氣和恨意盈滿他的胸臆,教他忍不住妒忌起那個未曾謀面,卻早已進駐、霸佔她心房的男人。
他垂眸,深深地睇著她,無奈地站起身,走到浴室裡找了盆子裝水,小心翼翼地將金魚放進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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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看著所有的金魚都安然無恙地悠遊在水裡,意識漸從紊亂轉為清明,這才發現腳底還扎著玻璃碎片,痛得她小臉都皺成一團,淚水也一波波地湧出眼眶。
他趕緊從抽屜裡取出醫藥箱,蹲在她的跟前,盈握住她纖細的腳丫,將紮在面板上的碎片取出,再拿出乾淨的紗布包裹住滲著腥紅血液的傷口。
“還有沒有哪裡受傷?”他的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心裡卻因為她可憐的模樣,而緊緊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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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隱約地感受到自己的心已經慢慢地失控,正一點一滴地受到她的蠱誘,從單純的情慾吸引,到為了她而心旌盪漾。
“沒有。”她搖著頭,皺著眉心,卻不敢在他的面前喊疼了,怕激起他的怒氣。
“腳上的傷口有點大,我拿件外套讓你穿上,帶你去看醫生。”
“好。”她垂著臉,不敢迎視他。
歐陽烈走進她的臥室裡,開啟衣櫃,隨意挑了一件過膝的風衣外套披在她的身上,遮掩住她暴露在外的體膚。
“地上的碎片怎麼辦?要不要先處理一下?”她囁嚅著。
“先帶你去看醫生,我等會兒Call小伍來處理。”他擔心她在醫院裡會一直掛心那幾條該死的魚,只好先拜託助理伍壯元幫她買一個新的魚缸,再順便來清理一下環境了。
他媽的,他實在不想“公器私用”地佔用助理的下班時間為他處理私事,但是為了丁薇光,他還是破了戒。
他攔腰將她抱起,步出客廳,鎖上門,往電梯口的方向走去。
薇光安分地偎在他的懷裡,瞼蛋熨貼在他結實的胸膛前,耳邊傳來他沉穩的心眺聲。
如此親暱的接觸,教她的心亂了節拍,不由自主地輕顫著。他男性的陽剛氣息彷彿從鼻翼竄入她的心肺,安定了她悽惶的心……
第五章
歐陽烈抱著丁薇光到附近的醫院掛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