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問你話，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阮青禾拿起手裡的購物袋。

“我是來買參加雲氏宴會的禮服的，因為恰巧看到阿妤也在商場，本來想打招呼的看見她支開保鏢來了天台，一時好奇就跟過來了。哥哥，相信我，我可以幫你們的。”

顧湛定定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反而是方婕妤一臉嚴肅地走過來，厲聲拒絕。

“不可以，今天的你沒有聽見任何話，也沒有看到我們兩個，現在立刻馬上離開。”

“婕妤，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你以為我們要做的是什麼？是幼稚兒童遊戲嗎？說幫忙就幫忙，說加入就加入。你知道面臨的代價和風險是什麼嗎？”

方婕妤根本不想聽她說任何話，她神情激動，聲音尖銳。

“我知道，最壞的結果不過就是死而已，你們可以，我也可以。”

阮青禾昂著頭，神情看起來堅韌勇敢。

方婕妤看著她卻嗤笑起來，笑著笑著眼淚都流出來了。

“你知道？你知道什麼？不過就是死而已？你見過漫天大火嗎，你感受過被火焰吞噬掉身上每一寸面板那種痛苦嗎，你聽過親人死前痛得撕心裂肺的聲音嗎，你知道親人接二連三離開的支離破碎嗎，你瞭解摯愛親人一夜白頭毅然赴死的絕望嗎？”

一字一句，聲聲泣血，墨色的眸子變得赤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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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你什麼都沒有經歷過，什麼都不知道，你以為的勇敢只是你一腔的自以為是。你說出不過死而已這句話的時候，你心中可有想起你的親人，有有沒有想過在遙遠的家鄉還有等你回家的媽媽，有沒有想過你是你爸爸留存的唯一骨血，有沒有想過早年喪夫，中年喪女的媽媽能不能承受。”

阮青禾被方婕妤的氣勢嚇得著忍不住後退好幾步。

“阿妤，我只是想要幫你們。”

“禾禾，如果你真的想要幫我們就忘記今天看到的聽到的，回去睡一覺你還是a大普通的學生，2年之後你會順利畢業，去過你應該有的人生。”

方婕妤第一次眼神灰濛地看著她，漆黑一片的瞳眸裡沒有一絲光亮。

說完該說的方婕妤提步和阮青禾擦肩離開，顧湛從始至終都站在一邊，他沒有阻止方婕妤說的每一個字，因為那也是他想說的。

跟著方婕妤的腳步，顧湛也準備離開，而他們身後阮青禾淚流滿面地轉身對著他們喊道。

“我從沒有忘記過我的身份和責任，我記得我的父親叫阮星沐，他是一名緝毒警察。”

“我對他唯一的記憶，是媽媽藏起來的唯一的一張她和父親的合照，還有那件被鮮血染紅的制服。媽媽說她從不後悔嫁給爸爸，也為爸爸的理想和信念而驕傲，讓我永遠記住爸爸的名字。阮星沐，沐浴星河，天空很黑，一顆星星太過渺小，照亮不了黑暗的天空，那無數顆呢？”

阮青禾堅定地朝停下來的兩人踏出一步。

“作為他的女兒，繼承不了他的警號，我一直想要以另一種方式繼續他的精神和理想。所以在聽到你們的計劃後的我，怎麼還能無動於衷，置之不理呢？”

“而且我有更為安全和完整的計劃，你們為什麼不肯認真聽一下呢？”

方婕妤和顧湛同時回頭，他們身後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眸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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