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他們這會兒也打得差不多了,因為兩個人居然都有些氣喘,我還沒見他們兩個之前跟人動手的時候喘過。但我們只能遠遠地觀看,因為根本就沒法靠近,兩個人打架都用上了內力,花園裡一會兒冷一會兒熱,不是人能呆的地方。正在開花的芍藥倒黴至極,有的被凍上了一層霜殼子,有的被烤蔫了,眼見得是全完了。
我就是懷疑,這麼賣力地打鬥,駱大春怎麼竟沒有失控。
跟秋有關係嗎?
不對,等一等!場上是一藍一黑兩個影子,在他們交錯停滯的瞬間,我的目光肯定是本能地先落到那個黑色的影子上。他的黑衣怎麼溼了一大片,這可絕對不能是汗啊!
我連忙低頭往地上看去,果不出所料,滿地星星點點的血跡,灑得到處都是。
這是,受傷了?(未完待續。。)
No。172 萬物生長(6)
我還沒來得及驚呼,卻聽到駱大春一聲怒喝,把我到了嘴邊的聲音生生憋了回去。
“聶秋遠,你什麼意思?這種攻擊都躲不開?你這是看不起我?”
聶秋遠沒有答話,只揮劍與他狠戰在一處,單從招數氣勢裡頭,根本看不出有任何退讓的意思。
我忽然意識到,這可能根本不是我應該插話的時候,哪怕我擔心,哪怕聶秋遠現在在流著血,也不行。他們雖然看上去打得兇狠,但是我相信,他們怎麼也不會置對方於死地的,否則這些年他們互相扶持,這都是費的什麼勁啊!
“聶秋遠,不知道你的本事都用在什麼見鬼的地方了!不認真打麼,那就再挨兩刀好了!”
話說著,只聽“嗤嗤”兩聲,聶秋遠肩頭的衣衫就給劃了兩個大口子。這一回衣服破了,面板都露出來,所以直接就看見了血。
媚蘭“啊”地一聲驚呼,我拉著她的手,愣是忍著一聲也沒吭。
結果在我們的提心吊膽之中,他們又打了半個小時,都有些氣喘吁吁。最後,他倆互相踹了一腳,把對方踹開,才停了下來。真難為他們,動作那麼快,令人眼花繚亂,還能打了那麼久。
駱大春立定了,將手裡的短刀恨恨地往花叢裡一擲。聶秋遠把長劍插。入泥土,手拄劍柄,彎腰下來,輕輕地喘息著,一頭墨髮凌亂地順著身姿傾瀉下來。
我們這才敢上前。但是剛一靠近,駱大春忽地轉身過來,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腕。
“螢螢。對我說一句真心話。你。開不開心?”
他說話的時候雖然有些微喘,語氣倒是十分平靜。但不知為什麼,這平靜的話語讓我忽然有一種撕心裂肺的感覺。
我凝望著他,守住自己的心神。我已經是葉真真了,和葉流螢是不一樣的。我愛的是秋,從一開始就是,永遠都會是。
在愛情裡面,不存在是否自私。人總是得先從自己的真心出發。否則,哪怕是因為善意而扭曲的愛情,對誰也都是不公平的。
“駱大哥,我很歡喜,覺得自己很幸運。”我斬釘截鐵地答道。
旁邊的聶秋遠緩緩地抬起頭來,望著我,眼神裡流露出很多種含義。他的臉上幾乎沒有表情,但是很神奇的,我卻能感應到他內心的喜悅。
駱大春忽然笑了,放開了我的手。
“很好。這其實是我心裡頭,最好的結局了。我原本沒發覺這小子心裡有這樣的意思。還一直想撮合你們,畢竟這小子,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選擇了。”
說完,他就忽然轉身,拂袖而去。
駱大春的話令我心下悽然。他一直把自己當作一個命不久長的人,所以從理智上,他並未曾把自己視作葉流螢可以託付終身的伴旅。但是從感情上,真正一事當前,跨過這個坎卻著實不易。
我走到花叢中撿起了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