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過‘摸’起來,似乎還有些微凹凸不平。”
片刻,程太守夫人終於縮了手回去,腮邊漾起笑容來:“但無論如何,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您……”
葉連翹擰一下眉頭,話未出口,就聽見她笑出聲來。
“怎麼,你是不是在猜,我的疤痕生在何處?”
“還真……不是。”
葉連翹抿了抿‘唇’:“您看上去不像是生了疤的樣子。”
“這話怎麼說的?”
程夫人笑得愈發厲害:“若疤生在臉上,自然一望即知,可假使那醜陋的東西是在身上,衣裳遮住了,壓根兒瞧不出呢?”
“不像。”
葉連翹搖搖頭:“我自己也是生過疤的人。彼時心境如何,印象實在太深刻了。夫人您也知道,我那塊疤在額角。頭髮也遮不住,平日裡要出‘門’,我總會拿一塊帕子兜住頭臉,免得被人瞧見。可即便是這樣,心下也始終不安,明曉得旁人看不見,也不願抬起頭來。可見這疤不單生於肌膚,更長在心間。無論別人見不見得著,都是一塊心病。”
程夫人神情一滯,抬眼向她望過來。
“不自信,不敢正眼瞧人。如此種種,皆會隨著這疤一併而來,我自覺當時已將心態調適得很好,儘量不讓自己‘露’怯,卻仍舊無法讓將自己完全以平常心看待。有缺陷,就必然會‘露’出痕跡,這是人之常情。”
葉連翹深深吸了一口氣:“況且,如果身上有了疤痕,人在行走的時候。便會不自覺地去注意他,這一點,只要留心。便能從細微的行動舉止中察覺。方才您進‘門’時我就留了心,您步伐輕盈,身姿柔美,神‘色’間十分自信,顯然對自己非常滿意,所以我才說。您身上,應當並沒有任何讓您犯愁的疤痕。”
程夫人聽得眼睛也不肯眨。好半晌,方才輕輕嘆道:“真是好厲害……且不論你能不能幫上我的忙,至少我找對了人。”
“我說對了?”
縱然尋常時總告誡自己要低調淡然些,這會子,葉連翹眼梢還是不免透‘露’出兩絲欣喜驕傲:“您身上果然沒疤吧?”
“話都被你說完了,一個字也不差,我還能不認嗎?”
程夫人嘆了口氣:“衛夫人,我今日來找你,為的並不是我自己。說起來,早前在府衙偏‘門’外聽見你和祁氏她們說話,彼時,我還未曾生出這樣心思,只想著,衙‘門’家眷裡來了個懂美容會護膚的,往後若有機會,倒可一塊兒閒談,畢竟同為‘女’子,對於改善容顏的興致,到老也不會消減。還是後來經歷了那絹帕一事,我才知你確有些本事,聽人提起,衛都頭的妻子未嫁之前便做的是這個營生,就忙不迭地著人前去打聽,還請你不要見怪。”
這打聽的事,方才她已提過一遍,可沒說什麼“不要見怪”,眼下忽然這樣客套,葉連翹就有點犯起嘀咕來,暗自揣測,不知她想丟給自己的,是怎樣一件難事,一面擺擺手:“您特地打聽我,是行事謹慎,我又沒甚麼不可見人之處,哪會因為這樣就生氣?”
“如此我便放心了。”
程夫人向她拋來感‘激’一瞥:“待得聽說原來你額上是有疤的,你不知那時我心裡有多‘激’動,琢磨著,犯愁已久的事,或許終於有了解決之法——衛夫人,你同衛都頭成親之前,他可知你額角疤痕一事,他見過嗎?”
好端端的,又扯到衛策身上去,葉連翹滿心裡納悶,頷首道:“嗯,他見過。”
不僅見過,即使是好了之後也仍未忘記,他二人的頭一次親‘吻’,便是落在了那已祛除的疤痕上頭。
“也是。”
程夫人垂眼低笑:“你兩個是舊識,聽說沒成親之前,他便因你遇上了麻煩,連夜趕回清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