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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好在睡的還挺安穩,沒見多大動靜。

他知道傷口料理的還好,就微微鬆了口氣,掂起手裡的黃米糕輕輕啃了一口,又糯又甜的味道就在嘴裡漫了開來,他想,待狐狸醒來,也弄點什麼給他補補身子,恩,廚房裡似乎還有幾個雞蛋,就先做碗雞蛋糕吧,只盼他別嫌寒磣就好。

狐狸團在被子裡動了動,聳了聳鼻尖。

他微微一驚,還當狐狸就要醒來了,忙湊近了去看,可狐狸低低哼了一聲,偏了偏腦袋,仍是沉沉地睡著,一綹頭髮就隨著轉頭的動作軟軟地滑了下來,覆在臉頰上。

他怕頭髮尖兒觸得狐狸癢癢,睡起來不舒服,就輕手輕腳地把頭髮撥到了一旁,然後坐回原處,繼續一面看狐狸一面咬手裡的黃米糕,眼睛裡不自覺就漾起一抹笑意,口裡的糕也似乎比往昔時更香甜了,那讓人歡樂起來的滋味直直地滲到心間。

狐狸睡了好久才醒,醒來便一語不發的,只冷冷地盯著他,眼睛裡卻也不見明顯的敵意,就是淡漠和疑慮。

他也管不得這麼多,他每每想及屋子裡多了一個人,心頭就是一片融暖,就也不去在意這人是如何看自己,甚至連那人是否願與自己說話也無關緊要了。

他實在過的太孤單,一個相伴的身影就足以滿足他此刻的願想了——他本也不欲去求太多。

只是在他把蒸的噴香嫩黃的蛋糕或蛋羹遞到狐狸手上時,狐狸那清清冷冷的眼神總會不自覺軟下來,融成一泓瀲灩的水。

他看得出,狐狸在這時,心情總是會略微好一些。

儘管狐狸面上的表情仍是沒有太大的變動,甚至還要從鼻腔裡發出一些輕蔑且彷彿不為所動的冷哼,然後在接過碗筷之時,還會流露出類似“大爺我就勉為其難接受了”的這種神情,但一開始吃,狐狸的眼角就會不自覺微微的眯起,顯出滿足的模樣來,嘴裡吃的斯文卻快,偶爾還會像貓兒一樣,迸出一兩聲細微的吧嗒聲和享受的哼哼,聽在耳朵裡,觸得癢癢的。

這些舉動都是狐狸不經意流露出來的,狐狸自己沒有意識,可他看在眼裡,就莫名地覺得有趣,卻又不敢表露的太明顯,就只在面上浮起一層淺淺的笑意來。

就這樣養了七八天,他的傷藥藥效好,加之狐狸本身的妖怪體質,狐狸已經可以下床活動了,懨懨地拖著步子在院子裡走,挑了個乾淨的石凳坐了,捧著臉發呆。

他才熬好了藥,馬上盛了一碗,小心翼翼地端了過來,到了石桌邊就匆忙扔下了,指尖燙得通紅——活了這麼多年,也不見煉出一副不怕開水燙的皮來。

狐狸皺著眉,斜了他一眼。

他照單全收了這記眼光,微微笑著回道:“如今可以告訴我你的姓名了吧?”

他的宅子裡只有兩個人,平日裡互相稱呼起來倒也沒什麼問題,可這總歸也不是個辦法,還是問明狐狸的名字比較好。何況呆了這麼多天,吃了那麼多的雞蛋糕,傻子都該明白自己毫無惡意了。

狐狸翻了個白眼:“不記得了。”

狐狸確實不記得了,自己叫什麼,從哪兒來,怎麼受得傷,全都不記得了,只記得自己是隻狐妖,可探了探體內的妖丹卻不見了,偏偏有股靈氣撐著,倒也變不回原形。

妖丹哪兒去了,這靈氣是誰的,狐狸想著頗有些頭疼,更不用說去想自己叫什麼了,簡直頭疼欲裂。

他偏偏不甘心地追問了一句:“怎麼會……”——沒看出來他傷了腦子呀?

狐狸咬了咬牙:“怎麼不會,我就是不記得了,記得了也不告訴你!”

他撇了撇嘴:“好吧,那我以後叫你什麼?‘哎’?”

“隨便……”狐狸隨口應。

他微微愣了愣,突然恍然大悟,原來他是這個意思呀,難怪平時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