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了戳,那妖怪果然抽了一口氣,狠狠戰抖了一下,倒也沒醒過來。
他自己也嚇了一跳,匆匆收回手來,轉了仔細盯著妖怪的長睫毛看,心裡不住地琢磨,看來倒也是一隻修煉已久的狐狸,怎麼就落到這般田地?連內丹都被人奪了呢。還有,這妖怪,是收了呢,還是殺了呢?
狐狸妖怪在地上抽搐了一下,腦門上啪地蹦出了兩隻耳朵來,微微顫動了一下。
果真是雪白的耳朵呢,品種倒稀罕。正想著,那隻狐狸妖怪嗖地一下化出了原身來,軟綿綿地癱在一堆的衣服裡,雪白的毛糊了血汙,沒髒的地方倒是蓬蓬的,叫人見了就想摸上一把。
他忽然想起村裡小麗養的白狗,愛粘人、好養活,平日裡憨態可掬的,冬天還可以放在腿上捂手——他以前也想過養一隻做伴,可又怕不小心死了徒添傷悲。
可,如果換成一隻長生不老的妖怪……
他眨了眨眼,露出一個淡淡的笑來:恩,這妖怪,是收了呢還是收了呢還是收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想到了的就試著寫下來吧》 寫的不好也權當練筆了~貼上來後捂臉跑……
哦,當然,有沒有讀者還是一個問題呢QAQ
撿回來的狐狸難伺候
他一手挾著狐狸,一手拎著一摞的衣服,小指上勾著黃米糕,迤迤然往山上走。
有路過的村民見了,便指點著問:“新捕的?這皮料倒是上等的哩,可惜帶了傷了——可要我幫忙把皮子剝下來,您這麼文文弱弱的,怕是做不了這事兒。”
他便眯起眼睛和氣地笑了笑:“不,不用,寵物呢,養著解悶兒。”
那村民的臉色立馬變了個,唯唯諾諾地道:“原來是仙寵,冒犯了,冒犯了……”
冒犯了什麼呢?他嘆了口氣,笑著搖搖頭,慢慢走掉了。
狐狸擱在屋子裡的床上,下邊兒鋪了幾層的褥子,保證軟乎乎的,他取了傷藥和繃帶來,仔細替它裹了傷。
狐狸傷得重了,怎樣擺弄都不見醒,他便也微微鬆了口氣,還是這樣好,如果是醒著的,指不定就伸爪子撓了呢。
小廚房裡咕嘟嘟熬著傷藥,他算著時辰差不多了,就去盛了一碗來,棕紅的藥汁汪在綠釉的瓷碗裡,卻像擱著一塊琥珀,瑩亮的倒映著他的臉。
他端了張椅子坐在狐狸跟前,用勺子舀了一勺藥,開始煩惱怎樣送進狐狸的尖嘴巴里去。
想了好一會兒,他把藥碗擱下,一手搭在狐狸腦袋上,嘴裡唸唸有詞,手心裡輸了些靈力過去,狐狸的身子又開始慢慢地伸長,雪白的毛一點兒一點兒褪卻了,慢慢又化出人身來,他眼明手快,另一手抓過被子,在最後一刻啪地把狐狸給罩住了,只露出個下巴尖尖的腦袋來。
這樣就方便多了,捏開嘴,舀一勺的藥,灌進去……
狐狸猛地咳嗽起來,啪地睜開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尾巴上翹的桃花眼,清清冷冷看過來時居然頗為凌厲。
他眯起眼睛笑了笑:“慢點兒喝,彆著急,還有。”
狐狸晃了晃腦袋,掙扎著要坐起來,結果徒勞。於是狐狸團在被子裡往後縮了縮,開了口厲聲地問:“你是誰?這是哪兒?”然後又咳了兩聲,不慎抹去了幾分凌人氣勢。
狐狸自己顯然也很不滿意,就又補充一般冷冷哼了一聲。
這該怎麼回答?
對著一隻受了重傷的虛弱的妖怪,實話實說“我是修道之人”?
那妖怪的反應無外乎這幾種,要麼尖叫一聲瑟瑟發抖,要麼自認倒黴引頸就戮,要麼熱血沸騰負隅頑抗一番,無論哪種似乎都對病體不利……
他便又笑了笑:“這是我家,我是個樵夫,看你暈在路上,就把你帶回來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