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中的面板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鬱梓一直吊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卸下了渾身的力道,漆黑的帶著倨傲亮光的眼睛半眯著,像睏倦至極般輕聲道:“戰凜,我累。”
不僅心累,身更累。
戰凜粗糙的大掌滑落至鬱梓的腰際,一把將人攔腰抱起,鬱梓也懶得去反抗,就這麼任由戰凜抱著進了臥室。
將鬱梓輕柔地放置在床上,將他身上破爛的西裝褪去,戰凜本想抱著他去泡一個熱水澡,不料在幫鬱梓脫完衣服後鬱梓已經睡著了,戰凜只好輕柔地為他穿好睡衣蓋好被子。
戰凜一夜未眠,在鬱梓臥室的窗邊抽了一晚上的雪茄,直到早上才回到自己的屋子將廚師做好的早餐捧到鬱梓的餐桌上佈置好,鬱梓穿著睡衣踏出房門的時候便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在餐桌前忙碌著,回房去換好了衣服,想了想,鬱梓打電話給律師事務所的主任請了一個早上的假。
“戰凜,我……”鬱梓吃完早餐後抬起頭看著面前面容剛毅、輪廓完美的男人,這麼多年,戰凜也僅僅是變得更成熟更有魅力了而已,並沒有因為歲月的流逝而老去。
“走吧,不是要去監獄一趟嗎?”戰凜優雅地擦了擦嘴巴,起身穿上昂貴的西裝外套往外走。
一切好像又恢復正常了一般,昨晚還在肆虐叫囂的野獸在今天又變得格外溫順起來,甚至為了他妥協了。
鬱梓點頭,兩人一起出門,戰凜親自將鬱梓送到了S市監獄,下車的時候突然緊緊攥住了鬱梓的手,鬱梓回頭,疑惑地看著戰凜。
戰凜的神情十分複雜,緩緩地將手鬆開了一點兒又馬上攥緊,就好像捨不得放開玩具乖乖睡覺的小孩子。
鬱梓回過身,將右手搭在了戰凜握著自己的手背上,輕輕拍了兩下,似是安慰,“我看過他就能放心了。”
戰凜擔憂地看著鬱梓的臉,“昨晚我……”
鬱梓微微笑了,戰凜明白鬱梓的意思是不想再提及昨晚,終於放心地鬆開了他的手,鬱梓下車關上車門後戰凜才後知後覺地道:“我就在這裡等你。”
……
監獄的氣氛十分壓抑,甚至連守在這裡的獄警都一臉麻木地沒有任何表情,不見天日的牢房,曾經夜夜出現在鬱梓的夢中,而在今天他才真正涉足。
儘管夢中無數次出現戰凜待在冰冷監獄的場景,鬱梓卻始終無法想象真實的那七年戰凜是如何度過的,這的確是他鬱梓給予戰凜的最重一擊,被所愛之人背叛應該很痛苦吧?
可是又有誰知道,背叛別人的人有時候要比承受背叛的人更痛苦一百倍呢 正是因為鬱梓嚐到了這種滋味,所以他漸漸原諒了南羽,那麼多年的交情,鬱梓相信在千御的事情上,南羽比他更不好受,甚至會更歉疚、更自責
不管怎麼恨,怎麼去責怪,人死都不能復生,他們只能繼續往前走,再也不能回頭看了。
打點好獄警後,鬱梓在一間小房子等候著,裡面四處都裝了監控,鬱梓的面前有一張已經生鏽了的鐵桌子,對面還有一張椅子,鬱梓給南羽帶了一些吃的和用的東西,以及還有一些南羽喜歡看的哲學類書籍。
獄警走到關押著南羽的那間牢房,開了鎖,冷漠地喊著南羽:“28753號,有人想見你。”
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從角落裡走出來,因為坐牢而受盡煎熬的男人滿臉頹廢,甚至像是老了五六歲一般,因為牢裡的飲食不好所以男人的臉色很差,顴骨高高地突起,只有那雙眼睛,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亮得多。
因為很少說話,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走上前邁出牢房門,南羽忍不住問道:“是誰來看我?”
“少廢話 讓你見人還唧唧歪歪的 走快點 ”那個獄警的脾氣顯然不是很好,狠狠地踹了南羽後腰一腳,南羽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