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燕曉算是乖巧,想來是好相處的,只除了那雙與何美人極像的眼睛令她不舒服。
“可是有事想不通?”
李太師終於忍不住開口,他逗了八哥一個時辰,他那寶貝孫子就坐在旁邊一聲不吭了一個時辰。自從他從南陽回來,就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李晏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李太師最是看不慣他這副模樣,便停了逗鳥的動作,笑道:“可是腸胃不順,有些該來的遲遲不來?”
“哈?”李晏一時詫了神兒。
李太師將茶盞重重地放在案上,冷哼道:“那你怎麼一副便秘臉?老夫還以為你有難言之隱,這就要為你請大夫了。”
李晏臉一紅,李太師的諷刺有些粗俗。
“有什麼就說罷,自家人不必藏著掖著。讓你學燕王的處世之道,沒讓你學燕王的沉默寡言。”李太師沒好氣地說。
雖然李小公子本就沉默寡言得很。
李晏頓了頓,終於開口問道:“爺爺,你可曾聽說文帝三年時的幽州大旱?”
李太師聞言一愣,難得地答不上話。
“爺爺?”李晏一臉驚色,“爺爺您知道是不是?”
李太師長長地嘆了口氣,道:“老夫也是事後才知道的。”
“那外公說的是實情,皇上是默許的麼?”李晏追問。
李太師無奈地點點頭。
“孫子不明白,那些可是大燕的百姓啊,皇上……皇上他於心何忍!”李晏怒道。
李太師回過頭,深深地看著尚年輕的孫子,道:“文帝三年的皇上可不是如今的皇上,朝廷也不是如今的朝廷,那會兒皇后娘娘臥病在床,皇上被逼迎娶寧妃進宮,群臣力諫選秀,本就無暇顧及幽州。且那時國庫不豐,若是幽州大旱之事上報,朝廷必須撥銀賑災,可那時寧州正在大修水利,若朝廷撥銀給幽州,那修水利的銀子便會短缺,朝廷只能支撐一處。你以為,寧家會把銀子讓給幽州麼?”
李晏這才明白前因後果,有些失神道:“皇上……做不了主……”
“你說得不錯,當年的皇上的確做不了主!”李太師定聲道:“所以,你該明白,皇上他有如今的勢力多麼不容易啊!皇位是天下最兇險最孤寂的位子,當然,它也是天下最為尊貴的位子,端看那坐上去的人如何沉浮天下!”
見孫子低頭沉思,李太師也不打擾他,閒閒地喝了杯茶之後才道:“你好像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沒有說。”
“什麼事?”李晏不明。
李太師笑得有些不正經:“老夫可是收到了康震的親筆書信。”
李太師一提,李晏頓時想起來了,吞吞吐吐道:“爺爺……我……那……”
李太師還不肯放過他:“聽說疏疏是個知書達理的姑娘,容貌也是極出色的。”
李晏支支吾吾半天,也只是冒出一句:“疏疏表妹是極好的。”
“那老夫就答應這門親事了。”一把年紀的李太師極其無恥地逗弄自己的孫子。
“爺爺,您明知……明知……”李晏急了。
“明知什麼?”李太師壞笑著問,就是想逼他說出心裡話。
“爺爺您明知我對燕王……”這已是李小公子最大限度了。
李太師不再逼他,卻是正色說道:“燕王她可不是一般女子,你若對她有意,可是要吃不少苦頭的喲!”
李小公子眼神堅定,只說了四個字,卻令李太師極為滿意:“唯心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