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響起一片嬉笑聲,蕭競航左手拿著下午林驍給他的資料袋,右手握成拳狀,握的太緊,指甲嵌入掌心,劃出一道血痕。
依依恨在和楚千帆擁抱的時候一直低垂著眼簾,感覺楚千帆即將離開她身體的那一刻,她才抬起頭來,那個角度正好讓她伏在楚千帆的肩頭和對面的蕭競航有了一次對視,她全身一震。她預料到相逢在這樣小小的舞臺上,一定會有和他對視的機會,但是她以為會看到的東西並沒有看到,因為這一瞬,蕭競航完全失了神,他的眼裡什麼都沒有。
楚千帆從舞臺的另一側走下去,在前排找了個空位坐下。
一琛見蕭競航和依依恨都沉默地看著對方,為避免冷場,他走到臺前說:“競航和依依是第一次見面吧,你們是不是互相先打個招呼,認識一下?”
蕭競航握住話筒,放到胸前,向前走了兩步,在最恰當的位置停下來,對著依依恨伸出手去。
“和依依恨確實是第一次見面,你好,我是蕭競航。”
依依恨的眼睛很美,那是因為她的眼睛很溼潤,總給人一種有淚的感覺,蕭競航伸著手,耐心地等待著她。
終於依依恨將自己的手放進了他的手裡。
“我也一直期待這一場見面,我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你好蕭總,我是依依恨,你也可以叫我的本名,安…語…童。”
蕭競航手指微動,安語童強行撐起一個笑容,抽回了自己的手。臺下的記者則快速地按動著快門,並迅速地記下安語童的名字。
蕭競航終於也笑了出來,他將話筒放到身下,這樣他說的這句話全場就只有近前的安語童可以聽到。
“我收回以前說過的一句話,原來你並不是非我不可。”
安語童施了胭脂的臉色竟然也會變成蒼白,蕭競航立刻又加了一句:“看你的表情,莫非我說的不對,你還是非我不可。”
蕭競航轉過身去,面對臺下,安語童抿了抿唇,和他站成一條線。
一琛重新接過話去:“現在媒體會就正式開始了,請兩位分別闡述各自的觀點和支援自己觀點的論據,這個媒體會只為給兩位當事人一個解釋的機會,判斷的事情則留給廣大讀者,我們就事論事,不要涉及任何人身攻擊,希望我們有這樣一個和諧的開端,也以一個和諧的結局收場。好了,女士優先原則,請依依恨小姐先發言。”
會議廳內只剩下零星的機器工作聲。安語童沒有遲疑,她想盡快說完這些話,結束這個媒體會。這樣的場景,在她的夢境中出現過無數次,但每一次她都在結局到來之前醒來,所以這一次,她要儘快走到終局,她必須贏下來,因為她輸不起。
“我在微博中提到的蕭競航先生的新書‘若愛’是抄襲其他作者的作品,我是有根據的,因為他抄襲的是一位我很熟悉的女作者,作品的名字叫‘陪你到末路’,那個女作者是……”安語童轉過頭去,看到蕭競航臉部有些抽搐,她拿起話筒繼續說完下面這句話,她知道這會讓蕭競航徹底失控:“她是我十一年前去世的母親,向小槐。”
臺下一片喧譁聲,包括一琛在內,所有人都對安語童說的這個答案大感意外。
“‘陪你到末路’是我母親向小槐在十一年前寫的一本自傳體小說,可惜在寫了八萬字後,她已到了肝癌晚期,無法再用電腦打字,所以她把之後的故事寫在了紙上,交給了我。我一直儲存著這些手稿,並在一年前完成電子版稿件。謝謝千帆為我完成了我母親的遺願,這本書終於在半年前由楚天圖書出版發行了。”
安語童從肩上的挎包內拿出兩本書,她將其中一本豎起來,面向眾人,那本書的封面上黑色的書名寫著“陪你到末路”五個字,旁邊的作者名是“向小槐”。
安語童又舉起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