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志微微一笑,這稀粥經過婷姨那香噴噴的小嘴吹過,當真是造化不淺,便又湊下頭淺淺的喝了一口,這時一旁舉著筷箸發呆的顏飛花忽然開口道:“楊公子……飛花能不能,帶人加入你旗下的義軍?”
楊宗志噗的一聲,將口中的稀粥噴在了粥碗裡,一時心頭警醒:“她為何……會突然說起這件事,難道是她真的記住昨夜丟了臉子,要來用智謀和手段對付自己不成?”楊宗志清清楚楚的記得,當夜在黑風寨的花叢邊,他開口向顏姑娘請求相助,這位顏姑娘曾經揶揄的笑話他道:“那就要看什麼事情了,你要我沒了臉子的話,我……我可不會依你,噗嗤……”
哪知這一回不但讓她失了臉子,甚至……差點連女兒家身子都丟在自己手裡,這位黑風寨的大首領,怕是羞憤難當的吧,顏飛花的城府很深,只看她在黑風寨中對付白老大和陶老么一干人等的手段,便能窺斑見豹,楊宗志對她甚是欽佩,卻又警醒,她可不會是婕兒和婷姨這般的乖巧女兒家,她要對付起男子來,只怕多得是辦法。
當下他沉吟著還沒答話,顏飛花隨眼瞥了他一眼,沉下俏眉道:“怎麼,你可是看不起我們作山賊的,怕汙了你堂堂義軍的名聲不成?”
商怡婷在一旁大喜道:“好呀,顏姑娘,你果真願意襄助志兒嗎?我聽說呀,志兒那裡現在正是缺人,你要是來幫忙,一來嘛,咱們又可以日日見面了,十二孃那丫頭也會高興的緊,二來嘛,志兒他也可以多個好幫手,等等……你說,你是作山賊的?”商怡婷說到這裡,不由得目瞪口呆,怎的也不能把面前這嬌婉天成的美貌姑娘,和強蠻粗野的山賊聯絡在一起,甚至都以為顏飛花是說笑了。
顏飛花格格嬌笑道:“山賊又怎麼了,山賊難道便沒有一個好人了麼,哎呀……姑姑你幹嘛這麼看著我呀,我昨天晚上不是就問過你嘛,你的志兒沒把碰見我的事情都告訴你,我在太行山坐上山賊的頭子啦。”
商怡婷呆愣愣的轉過頭來,看著垂著腦袋的楊宗志,見他聽了這話,毫無半點異色,這才相信顏飛花說的全是實情,商怡婷訥訥的啟櫻唇道:“你……你這又何苦?”當日顏飛花在風雪渡頭告別之時,商怡婷便有些擔心不已,一個弱智女流要去浪跡天涯,而且懷揣重金,難免引起別人的窺視之心,但是顏飛花去意已決,她勸不動顏飛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顏飛花坐上渡船。
沒想到一個多月不見,再度碰面時,這嬌婉的顏姑娘竟然坐了太行山賊啦,商怡婷的心底裡一片震驚,顏飛花嘆息一口氣,柔聲道:“這事說來話長,後再與姑姑你說起,楊公子,究竟我說的這件事,你覺得怎樣,姑姑不是說你們這裡正缺人手嘛,我手下有三千弟兄,你……你要是不要?”
楊宗志一時聽得頗為意動,婷姨說的不錯,自己哪裡正是缺人,缺得發愁,蠻子出兵在即,自己手中也不過三千人馬,根本是螳臂當車,如果顏飛花她是真心誠意的話,那自己手下人馬立即可以翻倍,就算還是達不到萬人,總算是聊勝於無的,可是……她能是真心的嗎?
且不說她昨夜與自己結了怨氣,怎麼會出奇的開口幫自己,就算是她有幾分幫助之心,這事情也難為的緊,山賊們打家劫舍慣了,有幾個敢拋灑頭顱去戰場拼殺,再者說了,即便是他們有這份熱血,楊宗志也害怕他們不易管教,太過自由散漫,壞了軍中計程車氣,義軍大多數人都是北郡十三城的子民,家世清白,縱然出身貧寒一些,但卻勝在個個忠肝義膽。
山賊們也是貧苦出身,可是一旦走上了打劫的道,再要他們吃苦受累的操練軍陣,領取微薄的軍餉,上陣殺敵,這事又有幾分把握?
楊宗志心中念頭翻轉,一時覺得何不冒險試一試,一時又覺得萬萬不可,萬一因此而引發了軍中的矛盾,兩廂對壘,可謂得不償失,商怡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