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房外待著,裡面具體發生了什麼情況,他們又怎麼會知道,這事怎麼能如此輕易就下結論?”
那老者猶豫的道:“這下人……這下人後來楊府大火,也已經葬身火海了,只不過……只不過……”
楊宗志搶斷道:“那便是沒有人證了,此事人證物證都無,又談何蓋棺定論之言,豈不是荒謬之極?”
那老者被楊宗志盛氣凜凜的幾句話逼得氣結,伸出一根手指顫巍巍的指向楊宗志,喘息道:“那下人……咳下人雖死了,可是他有簽字畫押,這可是抵賴不得的。”
楊宗志哼了一聲,軒眉再道:“誰又能證明那下人說的一定就是真話,此時那人早已化作白骨,我甚至還可以說那下人便是被匪人所害,利用完了之後,即刻殺人滅口,不是更加合情合理一些麼?”
那老者左右說不過楊宗志,被他問的啞口無言,只得“你……你……你”的呼喝。仁宗介面道:“柯愛卿,既然此事還有疑問,那……那便是查上一查,也不打緊,說不定裡面當真有些玄機,那好,楊愛卿聽封……”
話剛說到這裡,盧圭卻是搶出來道:“皇上,微臣也贊成重新徹查楊老將軍身死一案,但是……但是這事關係到朝中大員顏面,我們自當謹慎小心行事,楊賢侄雖然聰明機智,但是……但是他始終是老將軍的兒子,就怕他到時意氣用事,圖自亂了章法套路,不如我們在朝中另擇一人,將這懸案交給這人,才是穩妥。”
楊宗志心頭一緊,他急急的趕回洛都,便是想要親自徹查爹孃慘死一事,一日不得結果,便一日也不罷休,可是盧伯伯這幾句話不偏不倚,雖然不甚好聽,但是也指出了他此時的心態,他心中憂急的很,做事便不免亂了章法,從他方才朝堂上喝問頂撞那柯宴的事情,便能看出端倪。
仁宗點一點頭,道:“盧丞相所言甚是,深得朕心,那麼……那麼我們選哪一位愛卿來徹查此事呢?”
盧圭想了一想,介面道:“最穩妥的人選,應該是來自於宮中大內,因為服侍皇上身邊的人,自然與外界的利益牽涉的少,更能作到公正嚴明,那……那臣推舉一人,老臣推舉勞廣,勞軍門。”
仁宗下意識的點點頭,介面道:“如此甚好,一切准奏。”再看了楊宗志一眼,揚聲道:“今日就這樣吧,大家都退朝下去了吧。”
文武百官才跪地拜禮,然後依次退身而出,楊宗志也拜過禮,想要轉身出去,仁宗突然喚道:“楊愛卿……你且等上一等。”
楊宗志站住身子,仁宗又喚道:“著勞廣前來覲見。”身邊的太監趕緊應了一聲,尖著嗓音喊道:“著內侍衛統領勞廣覲見。”
不一會,身材矮胖的勞廣走了進來,跪地拜禮道:“臣勞廣參見皇上,萬歲萬萬歲。”
仁宗嗯了一聲,轉手介紹道:“勞愛卿,這位是我朝徵北的大將軍楊宗志,就是老將軍楊居正的公子,你也來認識一下。”
那勞廣猛地抬起頭來,眼神緊緊的看著一旁負手站立的楊宗志,目中全是一派仰慕崇敬之情,楊宗志朝他抱抱拳,微微一笑,仁宗又道:“今日朝堂議事,親封勞愛卿你為欽差大臣,著手察查老將軍自縊身亡一事,你負有全權職責,遇事當可先斬後奏,不必事事向朕稟報,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查出此事真相,你知道了麼?”
勞廣矮胖的身子一震,垂頭道:“臣定不負皇上重託,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仁宗點一下頭,再道:“還有……楊愛卿也事關此案,他是老將軍的獨子,所以……所以你有什麼重要的線索和情況,儘可全部告知於他,不得對他推諉搪塞,你知道了麼?”
勞廣不敢抬頭,繼續道:“微臣遵旨。”
仁宗這才滿意的一點頭,揮手道:“那好吧,你們都一起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