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眉頭,想要再問,卻是忍了一忍,沒有說出口,只道:“真的……一個清醒的都沒有了麼?”
崔代身著文書令的官服,頭戴長冠腰纏玉帶,聽了這話,又咬牙點頭道:“這大營中的人人都用過了晚飯,決計一個都跑不了,只有……只有那個小丫頭,被我捉住了,現在用繩子捆住,丟在將軍營帳裡的。”
忽日列本在大喜,只是聽了最後一句話,猛然噗的一巴掌抽在崔代的臉龐上,怒吼道:“混賬!誰……誰讓你捆著索紫兒的?”
忽日列人高馬大,手臂上全是肌肉蝤蠐,這一巴掌更是盛怒下出手,崔代被打的半坐在地面,伸手捂著自己紅腫的半張臉,訥訥的說不出話來,忽日列又低下頭來,逼視住他,右手一擰他胸前的官服衣襟,喝道:“愚蠢的中原人,你快帶我去看看她,她要是有一點點不妥,我便拿你是問!”
他手中稍一用力,便把崔代彷彿擰小雞一樣的擰了起來,崔代嚇得面色煞白,張惶間哪裡敢去反抗,只得帶了眾人來到將軍營帳,入內一看,裡面橫七豎八的躺倒一片,只有一個盛裝的白衣小姑娘蜷腿坐在角落裡,全身上下被人用繩索捆縛住,兩隻小手被捆在身後,紅紅的小嘴裡也被人堵了一塊黑布。
忽日列看的心頭大疼,慌跑過去扶起了索紫兒,立時便開始為她鬆綁,他多日未見到過索紫兒,此刻再度相見之下,發現索紫兒竟然出落的愈發美麗動人,今日的索紫兒顯然是有過精心的梳妝打扮,一頭烏黑的長髮垂肩,小巧的秀臉如同最最晶瑩的雪蓮花,烏漆點絳,媚眼巧唇,揹著雙手使得她的嬌軀越發噴薄,含苞欲放,與一般吐蕃女子的那種質樸的氣息決然不同。
忽日列看的目中一迷,手中更是三下五除二,將索紫兒輕輕放了出來,索紫兒一把扯下了嘴中的布片,露出殷紅色的櫻桃小嘴,此刻正嚶嚶的喘著誘人的香氣,忽日列柔和的心疼道:“紫兒,你沒事的罷?”
身邊眾多軍士早已搶將過去,將其餘人都半扶著靠坐在營帳兩側,這些人身體雖是斜靠著坐下,但是腦袋卻還是東倒西歪的橫作一片。烏卓瑪晃眼看著忽日列從未有過的溫柔細緻,右手扶在索紫兒的手臂下,左手想要輕輕俯拍她的香背,但是又不敢落下,彷彿生怕自己一時手重了,便傷到了寶貝瓷器的索紫兒一般。
烏卓瑪咬緊嘴唇,對忽日列喊道:“喂,這些南朝蠻子怎麼處置?”忽日列被烏卓瑪大聲叫喚,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轉回頭來,眼睛斜斜的倪視著帳角的十幾個南朝人,仔細看過去,那裡面有軍士也有將領,甚至……他眼神微微一動,正要發話,身邊的索紫兒彷彿此刻才驚醒過來,突然丟開忽日列,邁著碎步跑到了那些南朝人其中一個的身前,伸出兩隻素潔嫣然的小手,半跪著將那暈厥中的人護在身後,口中緊聲嬌俏的道:“大王兄,你可答應過我,不傷害這些人一根寒毛的哩。”
索紫兒的聲音微微帶些純真的軟音,忽日列聽著這嬌滴滴的酥脆入耳,心頭下意識的柔軟一下,只是他望向索紫兒緊緊庇護的那個長長身影,那一身藍色筆挺的戎裝,忽日列的眼角卻又狠厲一片,他想起土倫佬對自己傳來訊息,說起偷聽到索紫兒去懇求朔落王,要朔落王將她嫁給南朝來的那個領兵將軍,朔落王絲毫也不為所動,而是大罵了索紫兒一頓,這說不得……就是咱們的機會……忽日列想到此處,眼神裡盡是陰霾,牙齒咬得吱吱作響,只是他看著細弱的索紫兒擋在那人身前,秀氣無比的小臉上,此刻是那麼的堅定堅決,忽日列暗暗冷笑一聲,口中卻是溫柔無比的柔笑道:“當然了,大王兄答應過你的事情,什麼時候沒有給你辦到了?”
他說過了話,便揮手對身後的隨從們指揮道:“你們,快去把他們的衣服換下來。”身後的隨從們早已依照吩咐在外面尋些南朝軍士的紅色軍服穿在身上,這些吐蕃人雖然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