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不少是吐蕃國出使回來的大軍中人,這些官軍一見楊宗志露面,便以為他是來巡視營房守備的,頓時齊喝一聲,列好了軍陣靜候,楊宗志只是揮了揮手,便入了主帳內。
牛再春和馬其英方一得到訊息,甚至還未迎出帳外,便看到楊宗志一身官服的走了進來,他二人剛剛來到驍騎營大帳中,一切都還新鮮,俱都不知楊宗志所來何事,自然不知該上去親熱的嬉笑一番,拿出藏酒相迎,還是該倒頭就拜。
正愣神間,楊宗志卻是笑哈哈的道:“兩位哥哥,一身新的盔甲,好不威風啊。”
牛再春和馬其英聽得哈哈大笑,他們二人昨日笑話楊宗志官服在身,今日便被楊宗志笑了回來,不過此刻他們穿著銀光閃閃的盔甲,頭戴副都統的金盔,耳後纏了厚厚的皮茸,倒確實如同戰神般威凜,馬其英笑著把住他的手臂道:“大將軍三弟怎麼有空來了,哥哥我們將軍座都沒坐穩,便被你嚇了出來,你好歹也讓我們都過過癮啊。”
牛再春聽得哈哈大笑,說道:“正好,咱們兄弟三人的慶功酒還沒找時間喝,擇日不如撞日,就在這驍騎營主帳裡面喝,那是最合適也不過的了。”
楊宗志笑著搖頭道:“兩位哥哥,你們新當大任,一切還是要謹慎小心為妙,皇上說了將你們放在驍騎營先考量考量,若是你們領兵有方,日後定然還有重用。”
馬其英點頭道:“這倒也是,總之這一切都是拜三弟所賜,我爹爹和大哥的爹爹也都想要和三弟結識一番,哪日三弟有空了,我們帶上兩位老人去你大將軍府上叨擾……”
楊宗志搶道:“怎敢煩勞兩位老人家,自然是我親自去登門才對,不過兩位哥哥,我今日來還有其他事要作,你們過一會,便去將那關押著的崔代放出來……”
牛再春和馬其英聽得一齊呆住,馬其英疑惑道:“放了崔代?三弟,這崔代是通番的奸賊,怎能放了他?”
楊宗志笑問道:“兩位哥哥,你們想想……那崔代是個什麼官?”
牛再春乍舌道:“什麼官?崔代他自己也曾說過,他不過是個小小的史中郎,嗯……史中二字的意思嘛,就是以史為鑑,中正嚴明,皇上封了他這個閒差,只不過讓他整理整理經史子集,作作字畫給宮內觀賞罷了,我們又怕他作甚?”牛再春本是粗人,好武惡文,這下子學著大學子崔代的語氣,搖頭晃腦的將崔代當日之言複述出來,到了後來卻是吹鼻子瞪眼,頗為不服。
楊宗志聽得哈哈一笑,點頭道:“這不就是了,那崔代不過是個文職小吏,他又有何膽量敢去通番?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是他主謀通番,可一旦事成對他又有什麼好處?他不執掌權柄,朝廷兵馬在吐蕃落了下乘,他也無法漁翁得利,更加不會平步青雲,你們說是不是?”
牛再春和馬其英下意識點了點頭,馬其英皺眉道:“不錯,崔代通番,這事情確實是說不過去,但是那天夜裡呼日列前來奇襲邏些城,又的確是崔代在咱們大軍的飲水中下了蒙汗藥,然後引著呼日列一干人等入了邏些城,這些又都是我們親眼所見,自是更是錯不了,豈容他來抵賴?”
楊宗志走到將軍座前,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水,飲下道:“二哥說的不錯,這便是此事的蹊蹺之處,崔代明知通番是死罪,而且就算是僥倖成功,對他也無半分裨益,他這麼聰明的人,豈會明知前面是火坑也要跳下去,說不得……這是有人逼著他去這麼做,才講得過去。”
牛再春和馬其英
對楊宗志的才智應變向來欽佩,在行軍吐蕃的一路上,他們多次眼見楊宗志智謀百出,不自覺的已經將他看做主心骨,二人聽他如此說,登時點頭道:“有道理。“
牛再春思忖片刻,道:“那依三弟你來說,這崔代是受了何人的逼迫,寧願身家性命也不要,也要去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