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聽了進去,緊緊閉著的眼睛四周,有些微微舒展開來,面『色』也有些狐疑,又有些肯定。
狐玉琅又輕笑一聲,說:“那天被滅族的家族裡,朝天闕都不見了。在哪呢?還用說嗎?”
“也或許是你們的人提前知道了,去搶奪的而已。”白韞玉緩緩說道,有些毫不客氣。
“呵呵,白少主說的也是。”狐玉琅嘆了口氣,淡淡地笑,“可也或許是,有人為了什麼目的,向我族示好,亦是示.威。”
“為了什麼呢?”他彷彿有些苦惱一樣,望著白韞玉,說,“會不會是,為了『逼』我修改之前的交易,提前放一個人出去呢?”
白韞玉瞬間睜開了眼睛。
他眸子裡密密麻麻地全是血絲,看起來有些可怕。
“小王爺,不要含沙『射』影,你是想說這事是墓么么乾的?”
“白少主你覺得呢。”狐玉琅朝後靠在椅子背上,很是溫和,沒有任何鋒芒和『逼』迫。
“我覺得小王爺想多了。”白韞玉嘶啞的嗓音,冰冷而陰鶩。“不要什麼髒水都朝一個女人身上潑。”
“女人不假。”狐玉琅的眼神明明暗暗,看起來像是姣姣的明月時而隱匿於雲翳之中。“可更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女人。”
“所以你說,假如我讓你走了,這朝天闕是不是就是一份天大的禮物?而我假如不讓你走,轉眼之間,就會傳出我天狐族私藏朝天闕的訊息呢?”
“這般想來,這是『逼』著我不得不聽她的呢。”狐玉琅有些為難道。
“不行!”白韞玉忽然很是激動地想要下床,可還沒有動彈,經脈裡崩『亂』的化力宛如逆流而上的刀片,刮擦出一片的尖銳疼痛。“我要闖過十一府。”
“可是……”狐玉琅顯然很是遲疑,“白少主,暫且不說是不是墓貴子所為,只說你現在這個身體——已經完全不能再繼續闖瑄明洞了。雖然黃帝尊上說過,只要能拿到十一府裡的東西,你就算是……”他止住了話語,沒有繼續說下去,溫和的目光裡全是誠懇,“但是,作為你的朋友,我不能看你去送死。”
“我,要,闖過去。”白韞玉攥緊了拳頭,通紅的眼睛死死盯著狐玉琅,黑漆漆的瞳線劇烈的收縮著,心火和心魔的炙烤,經脈之中的劇痛,迫使他就算出這麼簡單的幾個字,都要經歷非常人所能想象的苦痛。他那眼神,黑暗陰鶩,猙獰如惡鬼修羅。
“……”狐玉琅久久沉默,後來,他站了起來,搖頭說,“既然如此,我會把朝天闕送回去。”
白韞玉再次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明天夜裡,我就可以繼續。”
狐玉琅輕輕地嘆了口氣,走出門時,忽然問道:“一個到現在還在傳聞和我有關係的女人,真的值得你這麼拼命嗎?”
“你就不懷疑,墓貴子實際和我真的有……”
不等他說完,電光火石裡,嗖嗖數下寒光,三枚骨釘從他脖頸飛過,饒是狐玉琅反應相當神速,也是堪堪避開。
“值得。”
“而且再讓我聽見下次這般言語,我會和你拼命。”
房門砰地一聲關上,將白韞玉平靜的話語攔在了屋內。
而狐玉琅輕輕『摸』了下脖頸,看到指尖上輕微的血跡,斂去了笑意。他拾階朝前走去,身後跟上了一名身著黑裙的少女。
那少女靜靜地跟在他身後,走過這片先前全部是鳥語花香的小山坡,而如今,圍繞著他們身後那處小木屋,四周已是一片死寂。
而那座小木屋,彷彿是一片墓園裡,最陰冷的墓碑。
“怎麼樣了。”狐玉琅說。
“一切如王爺所安排……”那少女說道。”白韞玉逃不出您的掌心,韜光谷也會是您的麾下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