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如此的小,就連十宴理所應當應該都沒聽到的,可正中間坐著的男人卻似乎聽的很清楚。他眉峰一凜,眼簾卻反而半垂,像斂煞而眠的獅虎打量入侵自己領地的獵物。
三個人似乎都被控制住了,尤其是哈睿一臉難以壓抑的迫切擔心揪緊在眉間,嘴唇都咬破了皮,本來就淺色的嘴唇看起來更加毫無血色了。
她想起來十宴之前對付她的手段,倒是沒想到連髏笑笑都能中招了。她看他一眼,他好像立刻讀懂了她的心思,肩膀微微一聳,一副我盡力了的欠打樣子。
“——這幾位都是來找的,只不過,都讓我留下了。”十宴趴在她的背上,親暱地把下頜放在她的肩窩裡看著那三個男人,“我真是好奇,妹妹是用了什麼手段,從哪裡惹得這般男人為興師動眾的?”
他似乎不過隨口一問,目光看向一旁候著默不作聲的舒鬱。舒鬱立時便心領神會,輕輕拍手,從他身後魚貫走出一行打扮格外露骨的女人,幾乎不著寸縷,只著輕紗與膩香邁步越過他們面前,走到了坐在臺下的三個男人身邊。
十宴這時在墓么么耳邊輕笑,“隆國以好男風為恥,可我重英堂仍能在大隆地界上在他聖帝眼皮子底下興旺至今,可知為何?”
“因為這些年暗中支援的是汪若戟?”墓么么回答,她的目光始終看著對面三個男人。那些打扮露骨的女人,親密無比的圍繞在這三個男人周圍,只是片刻須臾間,就已極盡了各種挑逗姿勢,嬌聲浪語一浪接過一浪。
“哈哈。”十宴朗聲一笑,“錯了。因為我重英堂,毫無禁忌。這世間喜歡男人的有,喜歡女人的有。還有的是明明喜歡女人,可又想去嚐嚐這男人的滋味的。當然也有明好男人,卻也想去嚐嚐女人滋味的。所以我這面上營的是男娼,可實際上,我也調教過不少女人。這床笫之間各種美妙,便是我百種利器。”
“到底想怎樣?!”她打斷了十宴的話,語氣罕見的有些起伏。
眼前深陷桃色滾浪之中的三個男人,髏笑笑最無所謂,甚至還是來者不拒地左擁右抱。赫連蒼煜最平靜,見慣了這種場面的老道遊刃。只有哈睿,很明顯是第一次見識到這樣荒唐的景象,已經慌得六神無主,奈何身體又沒有力氣,看著墓么么的眼神別提多麼委屈了。
“嘖嘖。”十宴咂舌,“沒想到妹妹竟在這三個男人中,格外偏愛這個雛了。”
他這話一說,髏笑笑和赫連蒼煜都不由地轉過頭來看向了哈睿。
“噗。”十宴笑得更加開心了,他從墓么么身上直起身來,從軟塌之上走了下來,望著三個男人說道,“今天請三位過來,是讓三位來拍賣我們重英堂剛得來的這位女清人。”
“只管開口。”赫連蒼煜直接打斷了十宴的話,“不管他們出多少,我都翻倍。”
“嘁。”髏笑笑一聲冷嘲,“土財主,我出九萬萬靈石,翻個倍我看看?”
“……”這明顯是抬槓來的人,赫連蒼煜顯然沒有打算理會,直接看著十宴說,“要多少錢,我都可以出。”
“不不不,幾位先慢點來。”十宴笑吟吟地走到他們三個面前,輕佻地挑起髏笑笑的下頜,竟然能毫無避諱地直視著髏笑笑帶著面紗的眼睛。“我重英堂素來是講究誠信的買賣人,怎能不讓諸位爺先驗驗貨呢?怎麼著也得讓們看看,我們這位墓貴子用來買賣的資本不是?”
他話音剛剛落下,墓么么只覺脖頸一涼,似什麼東西劃過。系在自己脖頸間的緞帶便解開了,披在自己身上將自己的身體遮掩住的緞質披肩,輕飄飄地就落了下來。
於是她便這樣,完全地暴露在了三個男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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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