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瑪蓮娜居住的小木屋，周晨先把馬老和傑克送回了唐人街。

不同於去時的激動和充滿希望，回來時，車內的氣氛一直很壓抑。沒有人說話，都在各自沉思著想著東西。

剛剛在小木屋的門口，馬老對周晨提了一個非常合理的請求。

他想要從洪門選派一批精銳，加入到周晨的計劃中，以保護瑪蓮娜的安全。

這批保鏢，由他親自挑選，所有費用，由他一力承擔。

為了讓周晨同意這個條件，甚至許諾，只要周晨同意，以後他和唐人街的合作，自己絕對不再插手。只要不損害華人的利益，他甚至可以主動幫周晨去遊說勸說。

當時，他緊緊的握著周晨的手，蒼老的手上，已經滿是皺紋。他的語氣不再強硬，顫顫巍巍的有一種讓人心酸的軟弱。

“就當給我這個犯了錯的老人家，最後一次彌補的機會吧。”

他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周晨，老淚縱橫。

周晨沒有立馬答應下來，而是說到了唐人街再給他答覆。

這個計劃的意義重大，容不得他有半點馬虎。

一路無話，車很快就開回了唐人街。下車時，馬老神色焦急，卻又不敢催促周晨，只是眼巴巴的看著周晨。

周晨嘆了一口氣，他本不想讓更多的人參與進來，尤其是洪門。

在他的計劃中，伊蓮最終將直面法爾科內的全部怒火。如果僅僅是她一個人，自己還有辦法讓她消失。這樣法爾科內就算有滔天怒火也無能為力。

但一旦牽扯到洪門，事情的性質就完全發生了改變。

法爾科內會將伊蓮視為洪門推出來的代言人，進而將這筆帳算到洪門頭上。這是周晨萬萬不想看到的。

但面對這樣一個已是日薄西山的老人家，他也實在無法說出拒絕的話語。

“可以，但是有一個條件。”

聽到周晨同意了自己的請求，馬老大喜過望，壓根就沒聽是什麼條件，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可以可以，只要我能做到。那就沒有問題。什麼條件都好說。”

周晨猶豫了片刻，緩緩地說道：“您別答應的這麼早，我先說說條件吧。”

“這個事情，不能牽扯到洪門。”

“所以，這批精銳，要麼只能負責外圍的事務。以僱傭兵的形式存在，不可以接觸到瑪蓮娜的生活軌跡。”

“要麼，必須明面上和洪門斷絕關係。鬧掰的那種。”

“不然，我無法答應您的請求。”

聽到這個條件，馬老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僱傭兵？那是做什麼？”

“讓伊蓮以公開的方式，招聘一些打手保鏢，負責護衛她在哥譚的安全。”

“但這一批人，只能負責外圍的安全警戒，類似於酒店附近的安保，出行時的保障保衛工作之類的。”

“但他們其實很少有機會接觸到瑪蓮娜本人，同時，一些重大的談判活動，比如和法爾科內等人的會談。不可能讓他們參與。”

周晨嚴肅的說道。

“那有什麼用？”這顯然不是馬老想要的。

“您好好想想吧，這周內給我答覆就行。”周晨沒有接茬，而是一欠身。轉身上了車。

馬老留在原地，靜靜的目送著周晨的遠去。久久不語。

一邊是他守護了一輩子的事業，一邊是他虧欠了一輩子的親情。

周晨真是留給了他一個天大的難題。

……

回到辦公室，還等周晨坐穩，女秘書就急衝衝的跑了進來。

“市長先生，您可算回來了。”

女秘書抱著檔案，一路小跑的闖進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