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槍聲響起的那一瞬間。戈登便意識到，蝙蝠俠，被小丑給耍了。他和周晨，同樣被小丑給耍了。在場的持有真槍的，遠遠不止13人。

不同於絕望的周晨，戈登立馬意識到，此時，如果說，還有誰能阻止警察的開槍。

那隻能是自己。

儘管他還沒有意識到這個事件背後的陰謀，到底有多深。但他也敏銳的察覺到了，警局的內部，一定是出了問題。

在混入人群前，他向下屬下達的最後一個指令是：驗守陣地，保持克制，不要隨便開槍。

可是現在，警察們組成的陣線，卻在不斷的向前推進。

他不相信那些現場指揮官不清楚這個推進的命令，意味著什麼。

唯一合理的解釋只能是，他們之中，出現了叛徒。

有人篡改了自己的指令。

不過，如今，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遊行示威群體中，已經有人朝著警方開了槍。警察們合法開槍的前置條件，已經被滿足了。

現在，能阻止這場屠殺的，只有他。

只有他，警局的一把手，才能在現場的指揮官下達命令的時候，站出來，阻止這場戰鬥。

戈登沒有時間猶豫，也根本沒有猶豫。

在槍聲響起的瞬間，他像是一隻撲向獵物的豹子，兇猛而迅速的撲向了從警察方向射來的子彈。

最外圍的人們，已經紛紛倒下。

突如其來的槍聲，讓哪怕已經陷入狂熱的人們，都下意識的往遠處擁擠著，逃離著。

逆流而上的戈登，成了在這堆擁擠的人群中，顯得格外的扎眼。

無視著胸前傳來的一陣陣劇痛，他用手臂擋在頭前，防止被流彈集中頭部，義無反顧的站到了人群和警察的中間。

猛的撕開身上偽裝著的外衣，特製的警用防彈背心，立馬顯露了出來。

戈登面朝著警方黑漆漆的槍口，高高的舉起了雙手，用盡平生的力氣，怒吼道：

“我是哥譚警長，詹姆斯·戈登。”

“我命令你們停止開火！”

喊出這句話的時候，戈登的腦海裡，已經是一片空白。

並沒有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英雄般的主角，睜大著雙眼，怒目圓視。

雖然，突如其來的責任感和使命感，給了他站出來的勇氣。

可真正直面槍口和死亡的那一刻，他才發現。

原來，再勇敢的人，也還是怕死的。

腦海一片空白的那一刻，他想起了自己整日為自己擔心的妻女，想起自己第一天踏入哥譚時的意氣風發，想起了終於親眼目睹法爾科內倒下的瞬間……

那一刻，他真的害怕，生命，就這麼結束了。

可卻又感覺，似乎生命就這麼結束了。也不錯？

雖然只是一瞬間，可似乎，時間在這一刻，被拉得很長很長。

高舉著槍口的警察們，在看到有人衝出來的時候，都下意識的把槍口瞄準了他。

可看到警服的那一瞬間。他們不約而同的停止了扣動扳機的舉動。

他們的身後，一位現場指揮官，在瘋狂的催促著他們扣動扳機，擊殺所有持槍的危險分子。

此人，正是剛剛被周晨質疑過的廢物高階警員。此時，他也是不管不顧了，他要置戈登於死地。

正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當兩方的指令發生衝突的時候，正當一線的警員陷入兩難的抉擇。

不過，此時，戈登曾經的屬下，終於反應了過來。

他們拿出手機，高舉過頭頂，攝像頭對準了那名指揮官的方向和警員的方向。

“都別動，我們錄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