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幾乎沒人看清宋矜是怎麼出手的,眾人眼睛一晃,只來得及看見那黃毛跟班像箭一般在半空飛過,然後狠狠的砸在牆頭,發出重重的悶哼,顯然是疼極了,只來得及捂住胸口,一句話都說不出。
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人仗著精神力和體質都為s級,在黑市作威作福許久,通常被他們敲詐的人大多都是吃了這個啞巴虧,花錢買命,導致跟班和騰哥在這更是無法無天,也沒人敢攔,可現在是怎麼回事?這人居然被一個寡婦隨隨便便一腳給踹到牆上去了?
宋矜收回腿,沒有去看臉色陰沉的紋身男,也就是所謂跟班口中的騰哥,徑直走到趴在地上的跟班面前,一腳踩在他身上,微微彎下腰,本是柔美艷麗的臉龐上露出一個比這群人還要痞氣,還要像流氓的笑容,看的人頭皮發麻。
她眼神微冷,卻笑眯眯的看著一臉恐懼的跟班,說,「老子今天趕時間,本來想放你們這群混子一馬,畢竟很久不搶你們這種人的錢,就怕手藝生疏了——」
她踹了踹跟班,似笑非笑,「但沒想到,你們自己倒先過來送死。」
場內一片安靜,沒人敢開口。
騰哥那大塊頭凶神惡煞的外表讓人覺得他是個非常不好惹的混子,可眼前的這個女人,外表柔弱纖細,氣質卻比騰哥還要混,整一個女魔頭氣息。
騰哥被周圍人看著,面子掛不住,上前了幾步,就想說話,宋矜白皙纖細的指尖點了點桌子,朝著騰哥笑道,「你是他們的頭領對吧?我知道你們道上的人都有道上的規矩,那就按照你們的規矩來,說吧,這事是想要私了,還是你單獨被我揍一頓?不過我趕時間,只有三秒鐘的時間給你考慮,一般呢,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下手總沒輕沒重的,」她又笑了笑,一副很好商量的語氣,「不過你放心,我通常都會給人留一口氣,絕不會把人給打死,畢竟殺人犯法不是麼……」
十分鐘後。
宋矜打趴了一群騰哥手下不怕死的小弟們,然後提著騰哥求饒獻上來的一大袋金幣,在眾人噤聲中,從黑市裡出來。
除開買假身份證花出去的錢,還有的賺。
她早猜到會是這個結果,越是頭目越是首領級別的人物,就越惜命,不會輕易上場,反倒是那些底層的小兵,為了讓首領注意到他們,才會拼了命的去決鬥。
她攏了攏臉上的口罩,回到機甲裡,背後的男孩都安安靜靜的,宋矜還以為他睡著了,畢竟小孩子嗜睡是常事,可扭過頭,卻見男孩那雙漆黑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宋矜愣了下,「怎麼了?怎麼這個表情,剛剛嚇到了?」
男孩垂著眼睛,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又伸手抱她,將頭擱在她的肩頭,白嫩柔軟的臉頰蹭了蹭她的脖頸,然後小聲說,「他們都欺負你,我不喜歡他們。」
宋矜說不出是什麼滋味,被一個小屁孩關心的感覺奇妙又奇怪,還有點「老子沒白養你」的欣慰,她拍了拍他的頭,「這有什麼,你不是看到我打回去了?放心,他們還欺負不了我。」
「要是他們都死了就好了……」
男孩趴在她的肩頭,垂著纖長如蝶翼般的濃黑眼睫,看不出什麼表情,嘴裡呢喃。
人總是雙標,自己怎麼欺負都可以,但要是別人傷了一點,就不能容忍了。
「什麼?」宋矜微微側過頭,男孩說的話小聲又含糊,像是在自言自語,她一時沒聽清。
「沒什麼,」男孩側過臉,朝著她甜甜的笑,「就是仔細想想,覺得他們其實也挺可憐的。」
可憐???
這孩子不會有聖母心吧?
宋矜一臉懵逼,實在不太明白他的腦迴路,那群人哪裡可憐了?該可憐的應該是被他們打劫的那群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