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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毫無意義的工作

“不朽”一詞成為薩列裡內心想法的核心。他的野心成為他錯位的救贖。因此,無論多大的成就也無法使他滿足。他經歷的不僅是超乎一般的失望,更是疏離和痛徹心扉,因為他的成就不如莫扎特。

“人的一切勞碌和操心,就是他在日光之下所勞碌的,對自己有什麼益處呢?其實終其一生,他的擔子既痛苦又煩惱,在夜間也不能安。這也是虛空。”(傳2:22-23)悲傷和痛苦甚至讓他無法體息:這就是一個將自己靈魂完全建立在工作上的人的境況。在這個令人心酸的畫面中,作者有意識地將我們與那在勞作後擁有真正安息的上帝相比(創2:2),並下意識地與能在風暴中熟睡的耶穌(可4:38)相比。

工作帶來疏離的另一個原因是,任何社會系統都存在著不公和喪失人性之處,這也經常影響到我們工作的本質。例如在《傳道書》5:8,傳道者說:“如果你在一省之中,看到窮人遭受欺壓,公正和公義被奪去,也不必因此驚訝,因為高位者之上有較高的照應,在他們之上還有更高的。”舊約學者邁克爾?a伊頓( ichael a eaton)寫道,傳道者考慮到難以忍受的官僚主義帶來的挫敗感,因為它無止境地拖延和推責任層級制度使得公平喪失貽盡”。在傳道者的時代,唯有政府機構足夠大,オ可以產生官僚制。然而在近兩百年中,我們看到了工業化以及現代化公司的興起。卡爾?馬克思在十九世紀早期歐洲工業革命最鼎盛的時候,首次提出“異化勞動”的概念。“異化勞動”的理論指出,“上千的工人擁擠在工廠中,每天工作十四個小時,做著身心俱疲的工作即使在最好的狀態,工作也不過僅僅是一種為了果腹而克己的殘酷的生存方式。

當然,幾個世紀以來,大多數人為了生存忍受著極其辛苦的勞作。在一些小型農場或商店中,人們至少能看到自己勞動的成果。可是在工廠中,工人要在三十秒之內將螺母安裝到車輪防滑釘上,日復一日,不停地重複這樣的工作。在《工作》(workg)一書中,作者斯塔德?特克爾(studs terkel)採訪了許多工廠的工人,麥克就是其中一位。麥克的工作是將鋼製零件放到機架上,然後浸到顏料桶中,再將機架從顏料桶中提上來,最後把零件取下來。“'放上去,取下來,放上去,取下來。我在這中間甚至都無需思考'。麥克從事的是一份典型的生產流水線的工作,即使公司白領的工作亦是如此,因為這些辦公室的工作出於提高效率和產量的緣故而被簡化、細分成一項項瑣碎的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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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工業經濟到知識和服務型經濟的偉大轉型已經極大地改進了許多人的工作環境,卻又使得無數人從事低薪的服務業工作,這些低薪的服務業工作也令人經歷同樣的疏離,與工作成果或產品相分離。甚至是在諸如金融業等許多領域,工人工資儘管比“血汗工廠”高出許多,但現今全球化公司的複雜程度,已經讓即便是高管們,也難以完全瞭解自己所生產的到底是什麼。小鎮上發放抵押按揭和小企業貨款業務的銀行家能夠很清楚地看到工作的目的和成果,而將上千次級貨款打包、買賣的銀行職員相對更難回答“你為何而工作?”這個問題。

工作甚至讓我們彼此疏離。“有人孤單無依,沒有兒子,沒有兄弟,仍勞碌不體,眼目也不以自己的財富為足。他問:我勞勞碌碌,刻薄自己不去享受,是為誰呢?這也是虛空,是勞苦的擔子。”(傳4:8)這個人因為工作,變得沒有朋友、沒有家人,在世獨居。工作能夠讓你相信自己是為了家人和朋友而努力,但恰恰你被事業心引誘,忽略了他們。工作讓人們“失去”一些東西——延遲的喜悅和犧牲。但他問道:“我到底是為誰而勞苦,並剝奪了自己的享受?”最後,他發現為自己工作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