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守將一臉焦急,“大將軍,現在可怎麼辦啊?”
藥羅葛魯多的臉色陰沉得嚇人,他緊咬著牙關,從牙縫裡擠出一句:“事已至此,還能有何辦法?你率領士兵死守城門,不得有誤!本將軍立刻前往牙帳面見可汗!”
守將滿臉驚恐之色,顫抖著聲音說道:“大……大將軍,可是……可是末將手下僅有不到三千守軍啊!這點兵力如何能夠抵擋住敵人如潮水般的攻擊?”
藥羅葛魯多聞言頓時火冒三丈,怒目圓睜地呵斥道:“沒用的廢物!敵我雙方已然激戰了一個多時辰,敵軍此刻定然已是強弩之末,哪裡還有力氣繼續攻城?我們的城牆如此高聳堅固,難道他們還能插上翅膀飛上來不成?”
面對藥羅葛魯多的責罵,守將顯得猶豫不決,半晌之後才結結巴巴地憋出一句話:“末……末將遵命!”
藥羅葛魯多心中暗罵一聲,神色匆匆地走下城樓,翻身上馬,朝著牙帳疾馳而去。
“什麼?我們將近四萬精銳兵馬,竟然就這樣敗給了唐軍?唐軍也不過四五萬人而已,而且大部分還是步兵,怎能抵擋得住我們勇猛無敵的鐵騎衝鋒?”
藥羅葛仁美聽完藥羅葛魯多的彙報,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
藥羅葛魯多無奈地搖了搖頭,苦著臉說道:“可汗息怒!自從新帝登基,唐軍的實力大大提升,不論是武器鎧甲還是個人戰力都今非昔比,遠遠超出了我們的預料。”
“此次交鋒,唐軍戰術運用得當,將士們更是悍不畏死,我方騎兵在戰場上處處受制,最終導致大敗,如今刪丹城怕是難以守住了,為今之計,我們應當儘快撤離此地,以免遭受更大的損失!”
藥羅葛仁美滿臉怒容,額頭上青筋暴起,猛地拿起桌上的一隻茶杯,狠狠朝地上摔去。
“砰!”
伴隨著清脆的破裂聲,茶杯瞬間化作無數碎片四散飛濺開來。
“離開?這裡可是我突厥牙帳之所在!歷經數十載苦心經營,怎能說放棄就放棄?”
藥羅葛魯多無奈地嘆了口氣,“可汗息怒,此次與唐軍一戰,我們損失慘重,至少有半數以上的兵馬傷亡,如今軍中士氣低落,人心惶惶,若再繼續遭受霹靂彈的攻擊,只怕用不了多久,我們便要面臨全軍覆沒的危險局面!”
藥羅葛仁美臉色愈發陰沉,對於戰敗的結局,他心裡早已清楚,只是作為可汗的驕傲讓他不願輕易承認罷了。
此時的營帳內一片死寂,只有藥羅葛仁美沉重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良久之後,他緩緩抬起頭來,“好吧……事已至此,就趁今晚夜色掩護,速速撤離此地,但此事只能秘密通知幾個親近的部落,切不可走漏半點風聲,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混亂。”
藥羅葛魯多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便明白了可汗的顧慮。
“可汗放心,臣絕不會讓訊息外洩,定會妥善安排好後續一切事宜....此事要不要通知張掖城的人?”
藥羅葛仁美輕輕搖頭,“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等我們過了張掖再告知他們撤離!”
“臣遵命!”藥羅葛魯多心中輕嘆一聲,轉身離開牙帳。
唐軍大營之中,陳鄴正端坐在帥帳之內,面色凝重,一名經驗豐富的醫師正小心翼翼地為他包紮著身上的傷口。
肖佐漢風風火火地掀開帳門走了進來,他滿臉笑容,興奮地向陳鄴抱拳行禮:“啟稟大將軍,戰場已然清掃完畢,此戰實在是酣暢淋漓啊!我們共斬殺敵軍五千餘人,俘獲多達七千有餘,還繳獲了戰馬一萬餘匹!”
陳鄴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不過很快又恢復了嚴肅,“我方的傷亡情況如何?”
肖佐漢略微遲疑了一下,隨即如實稟報:“回將軍,我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