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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頓時啞然,微微畏縮的目光幾乎不敢正視李宓。

“即使他的神經已經接全,他的手卻無法再像從前那樣靈活運用。”白子霖犀利的眸子緊緊盯著李宓。

無法再像從前那樣靈活運用?

白子霖的聲音在她腦海裡迴盪,指間的香菸烙燙了她的食指,然後毫無所覺的墜落地面。

“那兒有我的夢想。”江笙是這樣告訴她的,而他的夢想就是攝影。

她還記得他那張遙不可及的神情,一種很縹緲、很嚴肅的幸福,而她……毀了他?

一顆心猛然的震顫起來,一種細微卻自深處疼起的痛楚在她心中反動的顛覆著。

“我不敢奢望現在的你能為他做什麼。”白子霖的聲音就在正前方,卻相隔遙遠的傳到她的耳際,“但是他需要妥善的照顧。”

蹲下身拾起地上的檢驗報告單,白子霖冷冷的瞅視那張冷漠卻隱隱有絲惶然的神情,“這裡沒有他的親人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平板的腳步聲拉遠了白子霖的背影,不一會兒他又轉過身來,“也許——只要有人好好的照顧他,完全康復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直至白子霖背影消失在廊外,大塊頭搔了搔腦袋,壓低聲量的湊向兩人,“他那麼說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阿咪給了他一記白眼,“要我們當那傢伙一陣子的奴隸啦!白痴!”

“宓——”阿豐頓住原想出口的道歉。

李宓僵硬無表情的駐足在原地——那模樣,已經隔離了眾人。

“江笙?!江笙……”

她終喚出他的名字了!即使當時他已在半昏迷狀態,卻十分清晰的認出那是李宓的聲音,儘管那聲調是急切、惶亂的拔高。

“江笙?江笙?”

另一個男人嗓音竄進他模糊的意識,而且——該死的!誰這麼好膽敢拍他的臉?!

“你醒了!我還以為鐵條砸的是你的腦袋哩!”

一迎上江笙那雙忿忿的眼神,白子霖隨即笑咧了兩排白牙,那狡獪的頑皮笑容,一點兒也稱不出他三十出頭的年紀。

“鐵條?!”這倒提醒了他頸椎處的痛麻,江笙微微蹙眉的坐起身子,這才發現自己纏滿繃帶的左手臂,“你瘋了?!把我當木乃伊來裹?!”

乖乖隆地咚!除了五根手指勉強還能動動外,其餘的,整個手臂都被繃帶綁成了兩倍大的萬巒豬腳。

白子霖樂不可支的說:“這樣看起來才比較嚴重嘛!”

“比較嚴重?!”江笙不可思議的挑起眉,“你到底在搞什麼?”

“噓——小聲點兒!”白子霖賊兮兮的探了下門口,隨即又轉過一張上帝也瘋狂的笑臉,“馴服那匹野牝馬,需要你多久的時間?三個月夠不夠?”

“什麼‘聘’馬?”江笙狐疑的眉毛愈加攏緊。

“李宓!”白子霖一副很樂的模樣,“我告訴她——”

房門突然開啟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白子霖的笑容瞬間完全褪去,像川劇變臉一樣的,換成一張冷凝不帶感情的臉孔。

李宓一身白的站在門口,就連那張小臉也白得不見血色,一樣深邃的黑眸卻有些遊移,幾乎是不願也不敢的避開正視江笙的目光。

“起碼要三個月。”白子霖冷冷的聲音瞄向李宓,那副突變的神氣,不由得讓江笙挑眉。“那是最快復原的期限。”白子霖一臉鳥不拉幾的表情,那是醫生的特權,“當然!如果是有人細心照料的話。”

很襥!很屁!江笙瞪著自己的老同學。

更令他不解的是,李宓為什麼一臉認命的表情?那張小臉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更甚者,那一向傲岸的眼神波動著某種光爍,像是懺悔之類的,盈耀著某種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