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破了大牢越獄案您怎麼一點不高興?這些蛀蟲終於伏法,滑州的天也清朗了很多。”張易前腳剛回到二堂,馬勝後腳就走進來。
“馬大人,上邊任命新的錄事參軍前,司法刑獄的事情先由你兼管,辛苦了。”張易說道。
“多謝大人信任。”馬上抱拳施禮說道,“剛才下官核對王興立和他老婆、家僕的供詞,每個人的供詞中涉及的田地數量都對不上。據他家負責收租的管家交代,王家近兩年收二千畝的地租,而王興立的供詞上只有五百畝,查抄的地契上寫著他名字的也是五百,這裡邊的出入太大啦。”
“這裡邊的貓膩你不知道嗎?他手中寫著別人名字的地契,名義上是別人,實際上就是他的,這叫掩人耳目。”張易從謝文暗訪提供的情況對這些貓膩有了深入瞭解。
“大人,這裡邊的貓膩下官早有耳聞,只是不知道這種情況應該怎麼處置。”馬勝說道。
“寫著別人名字的無疑是王興立不擇手段霸佔來的,物歸原主就是。”張易說道。
“下官也是這麼想的,只是涉及寫著他名字的田地也不是好來的,返還了這些有地契的,恐怕那些沒地契的會來告狀。”馬勝說道。
“等有告狀的再處理也不遲,眼下最緊要的是能不能再從王興立嘴裡掏出一些有用的東西來。”張易說道。
“大人不想現在結案嗎?”馬勝疑惑的問道。
“案件已上報,在上邊定下處理結果前,本官還想利用這段時間努力一把,這件事就有勞馬大人了,本官下一步重點要做的是抓捕惡道,從他身上或許有更大收穫。”張易笑道。
“下官遵命。大人初到滑州就懲治潑皮、抓捕惡道,剷除蛀蟲,僅一個月比有的人三年做的事還多,大人到此真是滑州百姓之福。”馬勝誇讚道。
“這些話從馬大人嘴裡說出來,本官感到新奇啊,誰不知道馬大人素來不齒溜鬚拍馬的事。”張易笑道。
“這不是溜鬚拍馬,是下官肺腑之言。”馬勝正色說道。
“好啦,你我之間不要說這些俗話。”張易說道,“有一件事我始終不明白,既然滑州人都知道瓦崗寨賊人盜匪出沒,為什麼沒人管?滑州州衙和本地廂軍都有維護治安的責任。”
“大人有所不知,因為抓捕零星賊人盜匪這種事費力不討好,弄不好還有傷亡,所以州衙和駐軍各說各的理,相互推卸責任,推來推去最後不了了之。”馬勝苦笑道。
“那本官親自出面和曹汭談談,最好雙方合作。如果他們不肯出兵咱們自己幹,人是從咱們的大牢裡逃跑的,這個責任咱們推卸不掉也不能推卸。”張易說道。
“大人真是……好,不說啦,不說了。下官這就辦理核查贓銀的事,告辭。”馬勝一笑躬身施了一禮出門去了。
馬勝前腳剛走丁大力後腳就到了,他本想說幾句感謝地話,但話到一半便被張易打住,張易告誡他柳長風就是前車之鑑,要他潔身自好管好下屬,然後就打發他趕緊回大牢盯著,非常時刻絲毫不能懈怠。
在州衙忙了一夜一天沒閤眼,張易又困又乏回到後宅。他準進臥室準備小憩一會兒,一進門卻見上官雨兒姑娘正站在窗前。
“雨兒姑娘,你怎麼在這兒?”張易一怔,難道她又來找自己討要說法?
“大人,奴婢錯了,奴婢懇請求大人原諒。”上官雨兒撲通跪到張易面前,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快起來吧。”張易心裡納悶,這是什麼鬼,轉變得也太快了吧。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不相信上官雨兒是真心悔過,但人家既然認了錯面子必須要給的。
“大人不肯原諒奴婢就不起來。”上官雨兒哀求道。
“本官不再追究就是原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