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才去使用,那是率領天下的人疲於奔命。”
之後就是經典的勞心者和勞力者的論斷。
孟子提出了一個科學的論斷,人類社會需要分工。
概括起來就是腦力勞動和體力勞動。
封建社會像曹碩這樣的腦力勞動者,將“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曲解為:
腦力勞動者是社會的管理階層,社會職責就是將秩序強加在體力勞動者身上,保證社會生產和生產資料的分配。
體力勞動者,他們是受剝削受壓迫最嚴重的社會群體。
封建社會等級森嚴的的架構,由上至下,將體力勞動者們,壓在金字塔的最底層。
統治階級躲在聖賢們的身後,理所當然地享受著一切勞動成果。
用筆墨紙硯、刀槍劍戟維護著統治的合法性。
楊行秋想要反駁這種謬論辦法有很多。
不如就用解放儒學試試。
“叔父所言勞心者,孰過於先王乎?堯和萬邦,舜定四時,禹疏九河,有諸?”
曹碩聽著楊行秋的話,沒有表態。
上古三皇五帝的貢獻是家喻戶曉,當然沒有人敢反對。
顧纓、陸梨、朱拯、張靳也沒有意見。
“堯王天下,茅茨不翦,採椽不斫。舜耕於歷山,陶於河濱,漁於雷澤。禹勤勉溝洫,手足胼胝,過門不私。猶不為己憂,飽食暖衣,逸居而無教,則近於禽獸,聖人有憂之。”
“聖人云,分人以財,謂之惠,教人以善,謂之忠,為天下得人者,謂之仁。是故,以天下與人易,為天下得人難。望諸位慎慮之!”
楊行秋借用孟子的話,講出了另一套理論。
價值是人類抽象勞動的凝結,一切形式的人類腦力和體力的消耗都算在勞動之內,創造價值的勞動始終都是勞動者腦力和體力的統一。
在勞動的過程中,腦力勞動具主導地位,體力勞動具從屬地位,是腦力勞動實現的手段。
純粹的腦力勞動和純粹的體力勞動在社會生產的過程中是不存在的。
由於勞動的異質性,在不同的勞動過程中,腦力勞動和體力勞動佔比不同,隨著社會生產力的進步,腦力勞動在生產活動中佔比逐漸提升。
但無論腦力勞動和體力勞動的比重如何變化,都不能改變勞動的本質。
即,勞動者的勞動支出,腦力勞動和體力勞動共同作用,創造價值。
勞動價值論被楊行秋套上了先王之道,聖人之言的外衣,來到了公元4世紀的世界。
曹碩沉默不語。
顧纓、陸梨、朱拯、張靳四人互相對視,試圖讓對方先出言去反駁。
誰又敢去反駁聖賢的至理名言?
王賢在一旁聽了很久。
尊師所言實為聖賢之教,然則……
明明是耳熟能詳的話語,經他一解讀就成了驚世駭俗的論斷。
楊行秋看著一群人急得焦頭爛額,強忍住笑意。
這大概就是。
“五帝三皇神聖事,騙了無涯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