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
楊行秋伸了個懶腰。
獨自在廚房裡下榻,感覺就是不太好。
讓王賢再添張床吧。
出了門,楊行秋看到了也是剛起床的王賢。
“尊師!”
“王賢啊!到廚房來!”
平常都是春桃來做早餐。
現在嘛!
楊行秋瞥了一眼臥室。
“咱們做些飯!”
王賢跟著他,開始忙碌起來。
沒有自來水,要去井裡挑水。
沒有燃氣管道,要劈柴燒火。
“哎呀,涼,涼啊!”
帶著冰碴的井水,讓還有些迷糊的楊行秋徹底清醒過來。
“水面距離地表,大概是5米,井水開始結冰,氣溫大概在-15c左右。”
十一月份剛要過完,冬至還沒到,氣溫就已經這麼低了。
這就是小冰期嗎?
有點可怕了呀!
“有弟子在,豈能勞動尊師!”
王賢接過了水桶,填到了鍋裡。
“這粗活,弟子來做!”
楊行秋拎起斧子,劈起了柴。
“王賢啊!這怎麼是粗活呢?《易》稱鼎烹,《書》稱鹽梅。和鹹醋以為羹,此為聖人之教!”
這話倒是啟發了王賢。
“和五味而成羹,盡百家則為賢!”
楊行秋放下斧子,休息片刻。
“不僅如此,聖人的意思是,視民如子,辛苦同之。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
“尊師之言,弟子謹記!”
這個早晨,工坊裡也忙得火熱。
今天賈元就要出發。
除了要帶著將近十萬尺的紙,還有織機坊的絲綢,製革坊的裘衣,手工坊的青瓷,木工坊的傢俱。
這些產品原本是要和爾朱堀盧做交易的。
如今,只能託付賈元都運回吳郡去。
眾人來來往往,往馬車上搬運著木箱。
顧纓四人正和賈元商量著商隊的人選。
賈元招募、贖買來的流民是主力。
顧纓四人,則要派一名代表跟隨,從他們的親信中選擇。
這次輪到朱拯的兒子,朱擘。
一年也出不了幾次門的朱擘,心裡是非常的激動。
為了早點出發,扛起一箱青瓷,就往馬車上丟。
只是他的力道沒控制好。
巨大的撞擊聲,讓朱拯跑了過來。
“不可莽撞!”
朱拯心疼起,辛苦一年攢下的瓷器,連忙躍上馬車開啟了箱子,仔細檢查起來。
所幸,箱子裡填充的乾草和包裹瓷器的秸稈,總算是比較牢靠。
朱拯鬆了口氣,又一拳狠狠地敲在朱擘頭上。
“冒冒失失,如何使得?這一個茶盞,就值五千錢,要是把一箱都砸了,如何向本家交待!”
朱擘捂著頭,躲到了一邊去。
一下又撞到了陸梨身上。
“又亂跑!”
他攔住朱擘,看見朱拯過來,趕緊轉身接著跟賈元核對。
“男子一人四百五十錢,女子一人二百二十錢,老者,幼子一人一百錢。”
“男子二千四百人,女子一千二百人,老者,幼子八十五人。”
顧纓報出賬目,賈元算出了結果。
“一百三十五萬兩千五百錢!”
盧老夫人要拿出這麼多錢來贖人。
這麼多年,她從來是對顧纓他們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最多,挑一個兩個合心意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