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特製的面具,那也是不行,只因赫連名花的身體服用了假死藥之後,產生了輕微的變異,體虛異常怕熱,一戴上裴小七特地為她量身打造的面具,就會熱的不停冒汗根本喘不過氣。
代王為此奔走了好一陣子,好在終於找到了可以一試的方法,隨即就將這一喜訊告訴了裴小七。
裴小七自然是大喜,當下就要拉著代王去赫連名花那裡。恰好這時,赫連名花使人傳來了訊息,說是想見一見裴金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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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金玉還叫衛嫵的那一輩子,算是經歷了常人不會經歷的風雨。要說她已經看透了塵世,卻又總會為了別人的事情跑前跑後不遺餘力。
赫連名花要見她,總是要去一趟的。
這就命人套好了馬車,準備趁著天還早,跑上個來回,也並不耽擱什麼事。
等到裴金玉出了門,才曉得原來要去的並不止她一人。
裴小七去是看女神,天經地義的事情,那另外一個跟去是什麼意思?
裴金玉指著代王嫌棄地問:“他去幹什麼?”
裴小七這會兒一心想著,若是代王的法子真成,他可就是自己的大恩人,遂正色道:“當然是有事情。”還特別賣了一個關子。
好吧,裴金玉選擇性失明,只當代王不存在的樣子,才上了馬車,就聽騎在高頭大馬上的代王,意氣風發地吩咐了一聲:“出發。”
哎喲,看來還得選擇性地失聰才行啊!
不出半個時辰,馬車就行駛到了赫連名花落腳的村子外頭。因著村路狹窄崎嶇,馬車行駛異常顛簸,裴金玉叫停了馬車,搭著嘉榮的手走了下來,四下看看,竟已經不見了裴小七的影子。
而代王卻站在不遠的地方,一手牽了馬,看向她的專注眼神裡飽含著認真和熱情。
“二叔等不及了,已經先策馬進村。”代王微微笑著說。
裴金玉對著他的時候,向來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將面癱發揮到了極致,稍稍點了點頭,算是響應。
若不是因著跟著的還有其他人,她還真想嘲諷他一句,堂堂的開國之君,被人使喚來使喚去就算了,還甘之如飴,真的是可笑之極。她叫裴天舒“爹”,叫她爹的兄弟們“叔叔”,是發自內心,他呢?叫的時候可有覺得萬分彆扭不適應?
裴金玉抬腳穩步前行,代王栓好了馬,亦步亦趨。
從村外走到村裡,再走到赫連名花的屋舍之前,一共行了八百三十七步。
並不算太遠。代王還一心覺得太近太近,若是可以,哪怕一直就這樣不停地走下去……
“我都說了我沒什麼事的。”屋子裡頭傳來的嬌嗔女聲打斷了代王的心緒。
只見裴金玉原本已經抬起正要邁進房中的腳,頓了一下,又放了下來,轉身走到了院子當中。立在院中唯一的那棵金桂樹的下面,凝神望著天邊,默默無語。
屋裡裡頭斷斷續續地傳出幾聲輕咳,伴隨著的是裴小七絮絮叨叨的囑咐聲,還有赫連名花不甚耐煩的推諉。
最後,只聽裴小七大吼了一聲,“都跟你說了,服用假死藥以後要好好地愛惜身體,你偏偏不聽,難道我一個大夫還能危言聳聽騙你不成。想當初先帝林青巒也是服用假死藥之後,不愛惜身體,日夜操勞、飲酒傷身,整日愁眉苦臉、心緒不寧,才落了個生生吐光了血而亡的下場。皇宮的血氣還沒散呢,你就想步他的後塵?”
代王實在是想不到裴小七會突然提起他的事情,下意識去看裴金玉的反應,她始終背對著他,他根本無法看見她的神情。
代王暗自捏了捏手心,屏氣發問:“你……還不進屋去?”
這時的裴金玉已經從震驚中清醒,默默地嘆出一口長氣,沒有說話,卻用動作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