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楚後,他眸中霎時溢位驚喜,險些當眾將“母親”二字喊出來。
“二位兄長在此稍等,小弟去去就來。”
袁小公子撩起衣袍,飛奔著下了樓。
喬、林兩人面面相覷: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袁兄弟嗎?
他們又倚欄去看。
只見袁小公子三兩步跑下樓,期間不小心踹飛了一個礙腳的家丁。
他走到女子面前,眼眸晶亮,乖巧地低著頭,任由她撫摸。
喬公子詫異地拍腿,“我沒看錯吧,這真的是……”
林公子擦了擦嘴角的油漬,“是他,不過那女子是他什麼人,居然能摸他的頭?
往常我們不小心碰一下,都跟要命似的。”
“看他那樣子,像是要打架,我們得去助助陣,”喬公子拉著他下樓,“總不能叫袁兄弟被人欺負了。”
方才元卿正頂著烈日,等百姓們做出抉擇,不料從前跑出來一個半大的小少年,直直撞在她身上。
若非聽他喚了一句“母親”,她這會兒怕是腳都已經揚出去了。
她摸著少年的頭細細端看,眼裡滿是欣喜,“我險些沒認出你來,怎麼來江州了?帶了多少人?銀錢夠嗎?路上可缺了吃穿?
怎麼這麼瘦,你打小就沒出過遠門,這次路上定是吃了不少的苦。”
化成勳貴之子的袁小童,正是秘密逃離行宮的溫承安。
他一人待在行宮有些孤寂,心思總也定不下。
偶然聽嬤嬤說母親可能會到江州,他便瞞著行宮的人跑了出來。
溫承安將元卿的手拿下,轉而去牽她的衣袖,低聲說:“母親不必擔心,都挺好的。
孩兒本打算明日去樓家詢問母親行蹤,沒想到今日在街上碰見了。”
元卿捏了捏他的手,囑咐道:“既然身份不便暴露,在外便先喚我姐姐吧,反正年齡也沒差多少,旁人看不出來。”
“好。”
“諸位可考慮清楚了?”元卿淡淡出聲。
漢子猶豫了一下說:“我們選第二種,去找樓家主。”
聽到要去樓家,呂惡霸心口發慌,下意識就想跑。
溫承安將他拽回來,“想去哪兒啊,今兒缺了誰都不能缺你,我們還要押著你去向樓家問罪。”
他忽然笑出聲,目光直逼呂惡霸說:“莫不是怕去了樓家後,老底都洩光了?”
一個小孩子竟也有這麼迫人的氣勢。
“才不是!”呂惡霸聲音發虛,感覺喉間乾澀,他嚥了咽口水,賴在地上逞強道,“別不知好歹,我是為你們著想!
等去了樓家,我二姐夫一定不會放過你們!在場的一個都不會放過!”
“這人就是個紙老虎,我提到去樓家對質,他就慌了。”溫承安踢了他一腳。
這腳正中舊傷,呂惡霸嗷地捂著屁股跳起,惡狠狠道:“你這個小雜種竟敢踢我,待會兒有你好看的!
你還不知道吧,樓家有個親戚,在京城是做大官的,他家姑娘可是皇宮裡頭的娘娘,算起來也得喊我一聲表哥——”
這貨竟然還敢攀扯元家?!
溫承安實在聽不下去了,抬腳又踹了他一下。
呂惡霸捂著傷處連聲喊痛,卻不敢再說下去。
元卿沉思片刻,問道:“你們為何認定樓家會包庇呂惡霸?”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說話。
忽然有人重重拍手,懊喪地說:“唉,我們以前,怕是都被這呂惡霸給矇蔽了。”
漢子不解,“這話怎麼說?”
“你們想啊,我們為什麼不敢去樓家,不就是因為劉知縣包庇在前嘛,後又有人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