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個不識好歹的,要不是看在你爹孃主動用房產抵債,我非得把你賣了不可!
……”
他又仰頭對方朔說:“她們根本沒有證據,光憑一張嘴就想誣賴我,您得明察啊,大人。”
他顯得有恃無恐,似乎她們所經受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國法於他而言,沒有絲毫威懾力。
無知,且愚昧得叫人切齒,恨不得生啖其血肉。
呂夫人推開差役,從外面跌跌撞撞地跑進來,抱著兒子就是一番痛哭。
有母親在,呂建康的底氣更足了,“娘,祖父他們呢?”
“他們在外等著呢,”呂夫人慈愛地摸著他的頭,“別怕,娘這就來救你。”
她轉頭瞪著姑娘們,語氣刻薄道:“你們幾個不要臉的賤蹄子,也不看看你們是什麼身份,想給我家康兒做妾的女人多得是,哪能輪得到你們?
別死皮賴臉盯著我們呂家的富貴不放,果然是上不了檯面的下賤玩意兒!呸!”
幾位姑娘氣得渾身發抖。
有其母必有其子,她們今天可算是領教了。
眼看著場面快要控制不住,方朔叫來更多的差役圍守。
幾番示威下,呂夫人才逐漸停下了罵聲。
呂思是跟著呂夫人一起來的,她冷眼看著母子兩人作鬧,嘲諷似地勾了勾嘴角。
呂夫人推了她幾下,怒斥道:“康兒是你親弟弟,你也能看著不管?”
呂思笑著看她,“您確定要我管?”
“少廢話!”呂夫人不耐煩地給她騰了位置,“別忘了你今天是來幹什麼的!”
場面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呂思一人身上。
眾人對她並不抱太大的希望,畢竟姓呂,再怎麼樣,她還是會向著自家人多些。
呂思提著裙子往前跪,“民女呂思,今特來為呂建康作證!”
旁邊的姑娘們心生絕望,眸中僅存的微弱光亮,也隨著呂思的話驟然熄滅。
真的連一點希望都沒有嗎?
元卿坐在側面隔間,與她們僅有一門之隔。
木小小附在她耳邊回道:“傳旨太監已在內廳等候,可要現在就去?”
“再等等,”元卿揚手製止,“先看看她要做什麼?”
得到方朔同意,呂思跪直身體,在呂夫人和呂建康得意洋洋的目光中沉靜開口:“權壓百姓,仗勢欺人,強佔民田,謀財害命……以上罪狀均屬實!”
她俯身,額頭重重磕在地上,“民女今天來,是為呂建康所犯諸多罪行作證!請大人為江州百姓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