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年前,不幸再次降臨到這個脆弱的家庭,母親在上班的路上突然暈倒在地,經診斷是因肝硬化晚期導致的昏迷,為了支付高額的治療費用,孝順的姐弟倆把家裡的平房賣掉並四處找親戚借錢為母親看病。但這些努力並沒能挽救母親的生命,在忍受了兩個月折磨後。母親最終還是被病魔奪去了生命。
看得出閆豔很堅強,說起這些辛酸往事,她的眼圈雖然紅紅的,但始終沒有落淚,也沒有表現出對社會、對命運的不滿。
“你是為了還親戚們的錢才到歌廳上班的嗎?”張子文知道這故事雖然老套。可這樣的事在生活中卻是很普遍的。現在這社會,窮人若是患了重病,要麼傾家蕩產、要麼就是等死。那所謂的醫療保障制度改革是徹底的失敗。
“恩,”閆豔點點頭,“我們欠了幾個親戚四萬多塊錢,人家在我們最需要的時候幫助了我們。我們不能不還的。”
“那你是怎麼認識吳志春的?”這是張子文最關心的問題,不能不問。
“為了還錢,我在一個兒時朋友的介紹下來到南市這家歌廳。剛到歌廳時,因為我是新人,很多客人都找我陪,引起其他一些小姐的不滿,其中一個找到吳志春,要他教訓我,誰想他見到我不但沒有打我,反而把那個小姐教訓了一頓,並說以後他會罩著我。”閆豔說到這裡停住了,一臉羞愧的看著腳尖。
話說到這裡那意思很明顯了,一定是閆豔為了在這行繼續幹下去,不得不委身於吳志春。
“那你現在還欠親戚們的錢嗎?”不想使她難堪,張子文把話題一轉問道。
“不欠了,上個月剛剛還完。”閆豔說到這事,臉上隱現出驕傲的神色。
“看來以後南市你是不能再呆了,那個吳志春是個無賴,我不在時他還會找你麻煩的。”張子文沉吟片晌後,接著道:“你還想到歌廳那樣的地方去上班嗎?”
“不,打死我我都不會再去了,那種地方使我失去了很多寶貴的東西。”閆豔的情緒有些激動,似乎在向張子文表明態度。
“那你想回中縣嗎?”
“不想,中縣是貧困縣,就業機會本身就很少,像我這樣連高中都沒有畢業的人,回去又能做什麼呢?我還要賺錢供我弟弟上大學的。”閆豔毫不猶豫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要不你給我打工吧!咱們合夥開個店,你來經營,我給你開工資。”張子文也是剛剛才有的這個想法。以閆豔的性格,張子文若公開借給她錢,肯定會被拒絕,而讓她幫張子文開個店應該還是比較容易接受些。
“給你打工?你有那麼多的錢嗎?”閆豔驚訝的問道。
“呵呵,開個店的錢我還能拿的出,我也正愁沒人幫我管理呢!你看怎麼樣?”張子文心道,有門!她能這麼問肯定會答應的。
“好是好,可我就怕自己幹不好。”閆豔扭捏的道,張子文還是頭一次在她身上看到這樣的表情。
“怕什麼,沒有經驗咱們就先幹個小點的,慢慢來嘛!”張子文咧嘴一笑。安慰道。
“那咱們在哪開店呢?”閆豔美麗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張子文,眼神中充滿了對新生活的嚮往。
“去夕陽吧,那裡市場大,我還在那兒上學,遇事好商量。”這些事剛才張子文就已經考慮到,此刻不假思索的說了出來。
“好啊!好啊!”閆豔跳起來歡呼著,高興的一把摟住張子文的臉。使勁的親了一口。
“對,對不起,我。”親完張子文。她才發覺自己的失態,很不好意思的喃喃道歉。
“沒關係,沒關係。”張子文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感覺有些好笑,明明自己佔了便宜,卻要她反過來向自己道歉,有意思。
“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準備吧。”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