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主公,您還不了。錢糧還了,可這人情怎麼還?您這個人情欠定了。而且您也別想著去查什麼錢糧的來源問題,我能保證都是乾乾淨淨的。蠢貨這些年都被您殺得差不多了,剩下這些比猴還精。您不還,他們會得到名聲。您還了,他們依舊會得到名聲。”
“名聲?”王弋狐疑的問:“他們只想得到名聲?”
“當然不是。有了這份禮單,那些人的名字可就直接出現在您面前了,怎麼樣也會混個臉熟。”劉德然給王弋解釋了一下大漢官場的潛規則:“到時候某個縣有了職位空缺,只要有人舉薦,他們的機會自然而然要打上很多。”
王弋一陣頭大,漢朝舉薦制的侷限性實在是太大了。
前期還好,察舉制裡每一科都有著嚴格的審查。
但是後期這幫人都找到了漏洞,根本不好好審查,給錢就能過。
這就導致大漢的官員中什麼人都有。
徵辟制就更鬧心了,徵辟物件能讓上層瞭解到的絕大多數只有名聲這一條。
左靈就是個很好的例子,他是幽州名士,當上三公的第一條重大決策就是建議劉宏放棄整個涼州,大漢不缺那點土地……
王弋現在招募人才的主要手段就是徵辟,不要覺得王弋熟知歷史人物就不需要遵循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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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那些人喜不喜歡他,有名的人才就那麼多,現在必須由他親自任命的官員就有幾百。
各地縣令縣長不提,縣尉、縣丞都需要王弋親自批示才行。
還有一些太守屬官、刺史屬官以及在鄴城的一些中樞官員。
“就沒有辦法治他們了嗎?”王弋非常不爽,有才能他不會吝惜官職,可向涿縣世家這樣和作弊有什麼區別?
“有。”劉德然沒有讓他失望,有些陰狠的說道:“將他們任命為鄴城的官員,然後……”
王弋看到劉德然伸手十分隱晦的劃了一下,便立即明白了劉德然的想法。
這些世家想在王弋面前混臉熟不是為了什麼大貴,卻是想要大富。
那些人的腦子還算不錯,知道憑藉自己的才能根本不可能在王弋的中樞混出什麼明堂,他們想要的是外放一方縣長,而且還是那種偏遠地區的最好。
當初王弋為了拉攏公孫家開了一個不好的頭,將一整個郡都劃給了公孫家。
王弋現在沒有收回那片土地處於兩方面考慮。
第一方面公孫家非常識時務,王弋讓他們訓練海軍,公孫家訓練好之後就不管了,直接交給王弋,讓他派人統帥。
另一方面那地方王弋不怎麼想要,樂浪郡就是後世韓國靠近西朝鮮灣那一片土地,現在那裡非常荒涼,對王弋來說開發難度太大,搞不好就是個拖累。
萬事就怕破例,那些世家見到公孫家能有塊地盤猥瑣發育,自然動了心思。
王弋將治所搬到鄴城之前明確表示了公孫家只是個特例,可世家們依舊想要搞到一塊地盤據為己有。
貪婪嗎?貪婪。
無恥嗎?無恥。
可王弋能拒接這份獻禮嗎?不能。
涿縣雖然已經被封了,可誰能知道外面到底有多少郡縣沾染了傷寒?
如今每一分物資都彌足珍貴,都可能牽扯到上萬條性命。
而劉德然的意思就是藉著這些人獻禮的功勞,將他們放到中樞去。
有才能表現好的話能用就用,有其他心思的直接讓王弋上最擅長的手段——殺全家,一了百了。
這個方法其實非常不錯。所謂伴君如伴虎,不論那一家人在地方上有多好的名聲,到了中樞後總會有一個死全家的理由。
王弋沉思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