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覺得得勢之後不能囂張,低調發展才是穩妥的策略。
然而另一些人的想法卻與之相反,如果得勢都不能囂張,那得勢還有什麼意義?
不過沒人知道曹操是怎麼想的,他來到了士孫瑞的囚車前,卻是以一個相當謙卑的姿態。
“太尉,多日不見近來可好?”
曹操沒有挖苦士孫瑞,反而恭敬的行了一禮。
士孫瑞同樣注重禮節,整了整凌亂的衣冠回禮道:“大將軍,老朽身子骨還算硬朗,只是可惜了今日這一樁喜事。”
“如此便好。”也不知曹操到底覺得什麼好,只是話鋒一轉沉聲說道:“太尉可有對晚輩囑咐的嗎?”
士孫瑞眼神一動,有些哀傷的問:“全都要嗎?”
“我也不想,但現在乃是生死存亡的時刻。我並不強大,沒有能力經受來自自己人的傷害。”
“我們只是政見不同!”
“不,我們的政見是相同的。然而正是這一點才最可怕……”
“殺了我,你的名聲可就沒了。放過他們,我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如何?”
“我相信您會捨生取義,但我不會這麼做。”曹操轉過身低聲說道:“您是聰明人,但不是唯一的聰明人。認同您的會離我而去,認同我的會趨之若鶩。”
士孫瑞終於變了顏色,一把抓住欄杆,從喉嚨中嘶吼出哀求:“一個,哪怕只有一個也好!僅僅讓士孫家延續下去也不行嗎?”
“先皇的血脈都沒有延續下去,您又多了些什麼呢?蒼茫的天下面前眾生皆渺小。士孫家如此,我曹家亦然。天下大義當前沒有人是不能死的,可惜士孫家出現在了一個錯誤的地方。”
“曹孟德!你是認真的?”士孫瑞滿眼難以置信。
曹操卻沒有回答,只是緩緩走向了遠方。
“筆墨!取筆墨來!”士孫瑞大力拍打著柵欄,隨後對著曹操的背影激動的大喊:“曹孟德!記住你說的話!否則我做鬼也不放過你!聽見了嗎?不放過你!”
“主公……”陳宮跟在曹操身後欲言又止。
“公臺有話就說。”
“主公,真的要斬盡殺絕嗎?士孫太尉乃是名士,如此做為是不是過於狠辣了些?”
“公臺,我也沒辦法啊……”曹操苦笑一聲,無奈道:“你也看到了,那等高手王弋都能派來送死,可我麾下呢?又有多少人有他那樣的本事?我們輸不起,所以任何存在疑慮的因素都要排除掉。”
“主公,請恕在下不敢苟同。”陳宮似乎有些得寸進尺,反駁道:“若我們不能禮待名士,誰又能來投效我們?王弋有河北、袁紹有潁川、袁術有江南、劉表有荊州,然而主公坐擁洛陽,卻沒有辦法聚攏洛陽中的人才,不正是因為……”
“放肆!”
曹操的臉色非常難看,自己手下的高階謀士居然能說出這種話,和跟士人站在一起有什麼區別?是曹操不敬重士人嗎?那是洛陽計程車人給臉不要臉好吧?誰都想來踩他曹孟德一腳那還得了?
陳宮的臉色同樣難看,他覺得曹操這是不聽勸啊!一意孤行很容易出差錯的。況且天下不就是士人說的算嗎?要不然為什麼人人都想成為名士?
“公臺有所不知……”曹操看了一眼陳宮,準備緩和一下氣氛:“我可以禮待名士,也確實在禮待名士,可這不代表他們有特權。一切都要依律辦事才能……”
“且慢!”陳宮也讓曹操享受了一把話被人打斷:“請主公賜教,士孫太尉所犯何罪?”
一股邪火順著曹操的後脊樑直衝天靈蓋!曹操清楚陳宮這是怎麼回事,文人的倔強嘛。
可清楚不代表他不生氣,於是略帶冰冷的說:“西域對中原虎視眈眈,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