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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曾效祺正期待她多吃一點,結果她只吃了一塊便放下了。柯延深吸了一口氣,抬眼看著他:“我今天找你,首先是想跟你表示感謝,租的那套房子真是幫了我的大忙,這樣我媽就不用每天一大早去擠地鐵了。”

曾效祺放下茶杯,用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在茶杯邊上摩挲了半圈:“也就是舉手之勞,不用太放在心上。”

柯延垂下眼簾,舔了一下唇,深吸了一口氣,說:“雖然對你來說並不太難,但對我們來說卻是大事,我會銘記在心的。這段時間受了你特別多的照顧和幫助,真的非常感謝。我給你添了那麼多麻煩,卻幫不上你任何忙,以後還是不麻煩你了。你的英語已經很出色了,過幾天你也要去美國了,我再也幫不上你什麼忙,咱們工作都挺忙的,沒事的話以後還是少聯絡吧。”

曾效祺聽著她的話,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眉頭擰成了川字,頰部的咀嚼肌凸了起來,放在桌上的手也不自覺地收成了拳頭,指關節都泛了白,過了一會兒,他的拳頭才放鬆開來,緩緩地問:“你今天就是要跟我說這個?”語氣中明顯帶了些哀慼。

柯延低頭不敢看他,只是微微點了一下頭,她知道,被人照顧是會上癮的,她可以什麼都不做,就能夠享受到無盡的好處和舒心,但她無法心安理得。如果她能夠回應對方的感情,雖說不能完全公平對等,但至少對方的付出不是零回報。然而她回應不了,就會覺得愧疚不安,所以她要戳破這個美麗的肥皂泡,不讓對方再做無謂的付出和犧牲。

曾效祺死死盯著她的臉,說:“柯延,你是不是很討厭我?覺得我這人自作多情,經常來纏著你惹你心煩?”

“不是!”柯延打斷他,“我沒有,我沒有討厭你。”

曾效祺追問:“那是為什麼?你能看著我說話嗎?”

柯延猶豫了一下,抬起頭看著曾效祺,包廂的光線是曖昧的暖色,不算十分明亮,但曾效祺的雙眼格外明亮,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裡面燃燒,令她不敢久視,她移開了眼睛,喉嚨滑動了一下,有些艱難地說:“就是——咱們只是普通朋友,我不值得你這麼費心來幫我。”明白了曾效祺的感情後,這幾天她一直都在思考糾結,假設自己和他在一起的可能性,但是按照她的推算,真是微乎其微,他們的人生道路幾乎是兩條無法交叉的平行線。

“值得!”曾效祺斬釘截鐵地說,他已經可以肯定柯延已經明白他的心意了,而且想將他推開,本來他還提醒自己別太心急,慢慢來,如今看來,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柯延,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沒有必要掩飾了。是的,正如你所想的,我喜歡你!我費盡心思跟你聯絡、見你、幫你,就是因為想多聽聽你的聲音、瞭解你的近況、看到你的笑容。也許對你來說,我就是一個老同學、普通朋友,但對我來說,你是最特別的存在,我為你做任何事情,都會讓我覺得幸福快樂。你不知道我和你重逢後的這段日子有多開心。如果這些給你帶來了困擾,我向你道歉,這並非我的本意。”

柯延的心止不住酸脹顫抖,眼睛也酸澀發脹,她低下頭,閉了一下眼睛,睫毛被濡溼了,她咬著唇,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對不起,謝謝你!我、我沒有想過……”

曾效祺抬手製止她:“你不用道歉,你並不欠我任何東西,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我知道,我並不在你的人生規劃當中,你說過,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但是你也說過,我們都生活在同一個地球上,所以咱們還是一個世界的人,不是嗎?我覺得決定兩個人能不能在一起不是兩個人的差異,而是兩個人是否喜歡對方。柯延,我就想知道,你喜歡我嗎?”

柯延覺得這問題簡直比證實暗物質與暗能量更為複雜,喜歡是什麼?柯延從未深思過這個問題。她低下頭,冥思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