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呈指數暴增。
一時間,無數流民透過徐州通道湧至長江北岸試圖南渡吳郡,且原本由官府所組織每日搭載流民渡江的渡口渡船即使是超負荷也難以為繼。
而作為如今吳郡財政錢糧大管家的糜竺,在這凝重的氣氛之下率先開口,答道。
“主公,此前留于徐州原本可持續供給流民往南逃難的糧食,原本可供三月用度,可隨著流民數量暴漲,即便已經儘可能稀釋,但恐怕最多隻需十餘日便會糧盡。”
“且由於渡船有限,原有渡船渡口不堪重負,縱使已經不斷運送流民,如今滯留在長江北岸等待渡河的流民數量已高達數萬之多。”
在場眾人大多都是隨劉備自鉅鹿南下途徑了徐州方才抵達吳郡的,可謂是深知沿途所見流民、災民是何等模樣。
此前,劉備不惜拖延行軍時間,且親自不斷與一個個郡縣的郡守、縣令溝通所留下的那一條通道,可謂是給那些流民們留有一絲希望。
倘若那條通道所供給勉強飽腹活命的糧食一盡,可想而知將會是什麼人間地獄。
易子而食……
這四個字縱是以墨寫於史書之上,那也是紅得泛黑的。
“不能斷!”
劉備的眉頭一擰,喝道。
“立刻組織人手往徐州那邊運送糧食,務必要儘可能給那些流民們留下一絲活命的希望,否則他們走不到吳郡便已餓死。”
這時,反倒是糜竺起身開口道。
“主公,請三思啊!如今吳郡的錢糧充足不假,但子坤先生所鋪開的攤子也大,桃園眾、郡兵、關將軍駐紮在富春山計程車兵,大量正在開拓水利的俘虜以及從各縣徵召的勞力等等的錢糧都不能斷……”
“一旦動用了大量錢糧賑災,一旦吳郡的錢糧也陷入短缺狀態,非但後果不堪設想,便是主公與子坤先生所欲成的大治之業也必然功虧一簣。”
此言一出,讓劉備的臉色當即就難看了起來。
對於吳郡的具體錢糧分配,劉備同樣也是再清楚不過了。
李基為了保證吳郡的安穩,甚至在提出“無牆之城”的時候連一丁點的錢糧都不願從府庫之中出,所圖的便是避免任何一絲會干預根本的風險。
並且,劉備更是清楚糜竺說漏了一點!
吳郡的錢糧充足與否,還關乎了造船工場以及海船的進度!
唯有海船建造成功,方能遣人出海尋找畝產大增的稻種,以及去開拓李基所說的海外金山銀山。
‘吳郡的錢糧不能輕動,起碼不能大規模地動用子坤所定規劃之內的錢糧……’
‘可是,難道備就要眼睜睜地看著諸多百姓餓死乎?’
劉備不甘地一掌拍在桌案之上,道。“為何不多給備幾年時間,若是再有幾年……再有幾年……”
劉備的牙關緊咬,滿臉都是掙扎之色。
一方面是理智與理性;一方面則是仁德與感性。
劉備不甘地開口向著坐在下方之人看去,聲音略有些嘶啞低沉地問道。
“諸位,吾欲救流民,可有良策?”
回應著劉備的是……沉默。
劉備的目光看向糜竺、簡雍、顧雍,甚至又朝著夏侯博看去,所過之處都是低頭。
顯然,眾人的態度都是不支援救災。
原因太多了!
且不說如今僅知中原大旱、大疫,致使無數流民逃難,波及範圍之大尚不清楚,更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流民。
吳郡的錢糧再多,縱使全力去救,能養活多少?
更重要的是縱使大量運送糧食到徐州,讓流民們有一絲活命的機會趕到長江北岸,吳郡又能負荷多少流民?
須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