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趙瑄的詢問,四五個御醫卻是沉默不語。
現在皇后的病性越發嚴重,他們雖然醫術高明,但治了這麼長時間也沒見效果,此時已經不是搶功表現的時候了,而是能避則避,萬一皇后有個意外,誰表現的最積極,誰的責任就最大,到時候治罪就是頭一個。
戴思恭皺眉道:“皇后娘娘得的確實是風寒之症,但是風寒之症因人而異,有的身體強健者可以不藥而癒,而身體虛弱者,卻往往病性嚴重,甚至藥石難醫,以往皇后娘娘的鳳體就一直欠佳,或許便是與此有關吧。”
“戴御醫說得是,我們也都是這麼認為的!”
戴思恭說完,其他幾位御醫趕忙點頭附和,沒有一個提出異議的。
趙瑄看了他們一眼,也知道他們心中所想,不要說這些御史,他這個院使也一樣是這樣想的,現在他們這些人中也只有戴思恭醫德高尚,敢在這個時候診斷下藥。
趙瑄也只能將目光落在了戴思恭的身上,焦急的問道:“那現在怎麼辦?有什麼辦法醫治呢?”
戴思恭沉吟了一下,說道:“我再調整一下藥方,換幾味藥性更足的藥材試試。”
趙瑄聞言心中一驚,有些擔憂的勸道:“你可得謹慎點啊,萬不能出了差錯!”
戴思恭這話的意思就是要用藥性更猛的藥材,但他們這些人給權貴治病,通常都是保守為主,一般不敢下猛藥,趙瑄雖然著急,但也擔心一個不慎出了差子。
戴思恭也是嘆了口氣,他也知道皇后娘娘身體虛弱,可能受不住太強烈的藥性,只是之前他一直溫和用藥,馬皇后的病卻絲毫不見好轉,這麼拖下去肯定不是辦法。
“先試試吧,我會謹慎一些的。”戴思恭輕聲道。
其他幾人也不言語,反正最後若是出了事,他們肯定會往戴思恭身上推。
正在眾人商議的時候,朱元璋匆匆的走了進來,眾人連連忙行禮拜見:
“參見陛下!”
“免禮免禮,皇后的病怎麼樣了?”
朱元璋揮手打斷他們,急切的問道。
最近馬皇后的身體越發嚴重,他處理政務都靜不下心來,今天一下朝就匆忙回了後宮。
幾個御醫相互對視,低著頭不敢言語,朱元璋見此,目光頓時凌厲了起來,暴喝道:“說!”
眾人頓時混身一顫,趙瑄身為院使責無旁貸,只得戰戰兢兢的開口:
“陛下,皇后娘娘所得確實是風寒之症,只是此症因人而異……”
趙瑄哆嗦著將戴思恭剛才說的話重複了一下,朱元璋聽後卻怒氣不減,大喝道:“風寒風寒,若真是一個小小的風寒,這都一個月了,為何皇后依然不見好轉,你們是不是在糊弄咱?”
“臣不敢啊!陛下,臣所言句句屬實啊!”趙瑄嚇得慌忙拜下。
“臣冤枉啊!”
“陛下明鑑!”
眾人跟著下拜喊道。
“皇孫也治不好,皇后也治不好,咱要你們還有什麼用?”朱元璋煩躁的怒斥道。
“陛下恕罪,我等盡力了啊!”
“是啊,風寒之症因人而異……”
趙瑄連同眾多御醫都是恐慌的連連喊冤,戴思恭也有些惶恐的跪拜下來。
朱元璋臉色難看的盯著這群御醫,心裡煩躁不已,以往他對身邊的御醫御廚還是很寬容的,倒不是他仁慈,而是怕這些近侍心生怨懟下毒使壞,曾經晉王朱棡鞭笞廚師就被他以此為由訓斥了一頓。
像御醫、廚子這些人,對他又沒有政治上的威脅,他輕易不會懲治這些人,就像上次朱雄英死的時候,他也沒拿治病的御醫怎麼樣,但是這次馬皇后病重,他卻是真的有些慌了!
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