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不方便休息。你搬去了一個人一間屋,我這兒不也是單獨一間屋了嗎?你若想我和阿滿姐,兩步就能走過來。那守橋的婆子萬不會攔了你的。這樣兩全其美的安排,有什麼不好?”
子妤見她說的輕鬆,想想也只好作罷,問了她娘喜歡的花樣,二話不說就拿了幾張細白的絹帕準備開繡。
茗月卻走過來奪了她的繡籃子,打趣兒道:“怎麼,為了我一句話飯也不吃。你存心讓我愧疚啊!”
“說不過你,走吧,送你出去總可以了吧。”子妤這才伸手挽著她,兩人說笑著一起出了屋子,一個到阿滿的屋,一個去了後院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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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滿也剛起床,梳了個頗為精細的懶雲髻,兩側用淡紫色絹花點綴著,配上淺藕色的裙衫。顯得嫻雅文靜。只是眼睛明顯紅紅的,像是****未睡,黑眼圈也很是深重。
聽見子妤敲門,阿滿趕緊去了粟米粉撲在臉上遮蓋住眼睛周圍,這才強裝笑臉過去開門。
子妤倒是把月彎兒的事放下了些,想著昨夜又止卿和唐虞提醒,應該鬧不出什麼大問題來。看到阿滿開門,笑著進去了:“阿滿姐,我來找你一起用早膳,不嫌棄我煩吧。”
剛說完話,子妤才發覺阿滿的臉色有些發白,還有那敷粉也掩飾不住的紅眼和黑眼圈,忙過去挽住她的手臂:“阿滿姐,你怎麼了,看起來如此憔悴?”
勉強一笑,阿滿搖搖頭,不願說什麼,只隨著子妤坐下,伸手甄了杯茶給她。等遞到她面前,才發覺是昨夜的冷茶,尷尬地又收了回來,明顯心不在焉的樣子。
“阿滿姐,你有什麼事兒告訴我啊!”子妤有些急了。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又刻意放緩了聲音:“以前我遇到難處的時候,總是你在身邊幫我。如今你明顯是有什麼事兒給絆住了,難道還要瞞我嗎?”
“我。。。。。。”阿滿嘴唇動了動,卻始終只突出這一個字,便沒有再說。但眼淚卻止不住“嘩嘩”地流了下來,衝開了臉上塗的脂粉,露出原本有些憔悴發黃的臉色。
看到阿滿竟難過成這樣子,子妤起身攬了她的肩輕輕拍打著,也不逼問了,任由她使勁兒的哭著。
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阿滿顫抖的身子才逐漸平靜下來,她抬起頭,輕輕撫開了子妤放在肩頭的雙手,復又接過子妤遞上的絹帕拭了拭淚,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開口道:“謝謝你,子妤。”
子妤伸手替她將淚水沾溼的髮絲輕輕捋了捋,輕聲道:“阿滿姐,無論你有多難過,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知道嗎?”
點頭,阿滿眼底用湧出了些淚花兒,卻是因為感動所致。她調整了下呼吸,看著子妤,這才決定把心裡的話說出來:“我不想嫁給鍾大福了。”
子妤愣了愣,也沒問原因,乾脆道:“不嫁就不嫁,我們阿滿姐又漂亮又賢惠,有的是人排隊求親呢。”
阿滿見子妤竟這樣說,破涕為笑:“是是是,你阿滿姐不愁嫁。”
子妤趁著她稍微放鬆了,小心地探問道:“不過。。。。。。阿滿姐,你真想好了?”
“就知道你會不死心的。”阿滿無奈的甩甩頭,想起另自己傷心的事兒,眼神和臉色又隨之一黯:“我昨晚才知道,鍾大福他在老家竟然有個兒子!”
“兒子?”子妤一愣,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只看著阿滿,等她繼續說下去。
“那是他十四歲還沒從鄉下到城裡的時候,和他以前的媳婦生的。”阿滿悶哼了一聲,話音有些恨恨的,也有些淒涼的味道,像是訴說著一個和她毫不相關的故事。
原來,鍾大福十四歲前還在家裡,父母做主將一個孤女嫁給了他做媳婦兒。兩人圓房不久,他所在的十里村莊便遭了洪災,沖走了他的幾間泥瓦房和他的新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