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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長清短清,那管甚離恨。雲心水心,有甚閒愁悶?一度春來,一番花褪,怎生上我眉痕。雲掩柴門,鍾兒磬兒在枕上聽。柏子座中焚,梅花帳絕塵。。。。。。”

金盞兒和塞雁兒將這一句旁白唱罷,在臺上輕移蓮步便堪堪退下了,只將整個舞臺留給了止卿和紅衫兒,頓時讓陳家班和佘家班在一旁觀看的兩位班主臉色一變。

只用小戲伶演出必是一步險棋,讓兩個名伶退下更是險中之險。別人不明白,這兩位班主可心似明鏡。

名角兒登臺,為的就是鎮好臺,不讓下邊兒的看客給輕易小瞧了去。雖然看那一對兒小妙常和小潘公子有兩下子,但離了兩位名角兒壓臺,變數橫生。

往壞裡生變,那兩小傢伙心虛之後或許會唱詞不清,表情僵硬,一齣戲也就演砸。

但往好裡變,若是他們絲毫不懼發揮淋漓,一出只由小戲伶唱的戲便算是演成了。今兒個的主角兒諸葛不遜本就只是個十歲稚童,豈不正合了右相老爺的歡心,之後定然賞賜豐厚,禮遇有佳。傳到宮裡,皇貴妃再在皇帝面前美言兩句,這花家班可就一舉壓過了京城的三大戲班,一家獨大指日可待啊!

正當兩個班主手心冒汗之時,花子紓扮的船公上場了!

手中搖槳不停,眼珠子順著滿場滴溜溜地一轉,假意波浪洶湧斜了兩步探過身子又穩穩立好,花子紓這一亮相逗得滿場賓客皆是一樂,把陳妙長和潘必正之間隔水相望的苦愁之思沖淡不少。

“秋江一望淚潸潸,怕向那孤篷看。這別離中生出一種苦難言。”遙遙對唱,止卿和紅衫兒仍舊婉轉動情地不受絲毫打擾。沒有船,沒有水,可是看著兩人眼神飄遠,身姿動容,只覺得一江的風,一江的濃情似乎就這樣化不開了。

兩人一番衷情訴說,子紓所扮的艄公就拉開嗓子唱了起來,內容無非是打趣這對小鴛鴦,將剛才頗有些沉重的氣氛挽回幾分輕鬆愜意。畢竟這是人家小公子的壽宴,《玉簪記》也原本是一出喜劇,該樂的地方得使勁兒樂,不然討不了好。

一出《秋江》唱到此處就也畢了。人間歡喜將這對小碧人般的如花美眷在瞬間定格,席間看客心中似有感悟,哪怕經歷似水流年,恐怕迴響起今日這一幕,仍舊會覺得它美得恍惚,美得撩人,美的無法遺忘。。。。。。

“好!”

首座圓桌上立起一人,不過半人高,明顯是個男童卻著了一身綸巾長衫,將高髻繫於腦後。只見他姣好模樣猶如觀自在菩薩,似男非女,竟不帶一絲煙火之氣,彷彿仙人童子,其稚嫩如白玉般的面龐有著隱隱興奮之意:“此曲只當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雖然唱腔稍顯稚嫩,但三位真當妙音絕倫,且過來,本少爺看賞!”說罷手一抬,一旁伺候的兩個妙齡婢女就趕緊舉著紅布托盤上前一步。

拿起托盤上五十兩一錠的銀元寶,諸葛不遜給止卿和紅衫兒一人賞了一個,輪到子紓,竟塞入他懷中兩個:“你很逗樂,剛才亮相時的一副身手也不俗,本少爺喜歡!有空會再召你來的,這兩個銀元寶你拿好。”

子紓仍舊是黑麵髯須的扮相,卻笑得又是驚喜又是興奮,猛地作揖福禮:“多謝諸葛少爺賞賜!”

諸葛長洪見孫兒歡喜,也讓管家召來花夷,賜下一個頗豐的大紅包:“今日演出別出心裁,還甚得老夫愛孫之心。今後有機會,老夫會再次相邀,到時候班主可要繼續再給驚喜才行啊。”

“自不會讓大人失望。”花夷白麵上終於泛出些微紅,隨眼強壓住心中歡喜,但眼神中還是閃這激動的神采。一旁站立的陳家班佘家班班主也上前道賀,但明顯有些神色不自然。

。。。。。。

仍在暖閣候著的阿滿和花子妤等人也接了相府管事派人送來的賞錢,每人竟有足足一吊錢,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