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抹了一把冷汗,真的,我可能都燒傻了,不然怎麼可能從「捉姦神器」幻想出「捉姦畫面」。
我看見易溪從一個男人的車上下來。是一輛銀色的賓利,前擋風玻璃貼了車膜。真是奇葩,沒見過前擋風玻璃貼車膜的,這樣他看得清嗎?總之我看不清裡面的人。但主駕位的窗戶裡面伸出了一隻手,黑色的西裝袖子,手腕處戴著耀眼的手錶,揮動的時候,就像一個刺眼的光暈,不斷在我眼前閃動。
我閉上眼睛,揉碾著太陽穴。再睜開的時候,易溪不見了,銀色賓利還留在原地。像是專門等易溪先上去,對方頓留了一會兒,才離開了原地。
幻覺?現實?
如果是幻覺,為什麼清晰得如此深刻?
如果是現實,為什麼易溪從一個男人的車上下來?對方還要見她上樓了,才安心離開。
我捶了一下喇叭。老式的喇叭,發出尖銳難忍的聲音,車開在路上的時候不覺得,等停在空曠的地方,有一種讓混沌大腦立刻激醒的效果。
我分析,昨天是聖誕節,易溪去相親,那早上有男人送她來上班……這合情合理呀!
有人敲我車窗,我降下玻璃,小關罵了我一句,「要死啊你!我還以為是誰。正好走到車邊,嚇我一大跳!」
小關半邊胳膊上掛著肩包,正在激動地拍胸脯,「你怎麼了,臉蛋紅撲撲的。」
「我在想你是真人,還是我的幻覺。」
小關疑惑地看著我,「你發燒了嗎?」說完手也跟著探進來。
「還真燒了。你快下來。」
小關將我從主駕位上換下來,「你要不要請假了?我給你送醫院。」
我知道她是真人,我就是故意那麼一說,好讓她不再怪我了。
「還是開到停車場,我樓上有退燒藥。」
「行不行啊你?」她不大確定地看著我。
我食指拖著眼瞼,伸出舌頭,沖她做了個鬼臉,「你看我行不行?」
她推了我腦袋一下,「行了!死不了!」方向盤一掄,車子快速駛入地下停車場。
「蘇爽你去死!」
不是,這怪我嗎?她要是不推我,她要是不拐得那麼狠,我能一個「熱浪」吐她腿上嗎?
經理當我是聖誕節玩太瘋,說了我這個「年輕人」兩句,然後就特別有領導光環的贈送了我一盒退燒藥,還問我要不要請假回家休息。
我說人不礙事,休息礙事。還是在公司趴著吧,回家路上更難受。
經理也不多說,讓我自己看著辦。領導做到這個份上,也夠體貼下屬了。
倒是我的同事們非常關心我,幾乎到了體貼入微的地步。有送退熱貼的,有幫忙泡沖劑的,有給我送刮皮蘋果的……別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我能感覺到從冬至回來以後,大家對我態度有變化。其實就三天時間,能感覺什麼變化。倒熱水的時候,我左手邊的同事,和右手邊的同事,為了拿我的保溫壺已經拌嘴三天了。午休吃飯的時候,在員工餐廳,身邊的座位也出現了類似的問題。再來,我做業務的時候,剛提出一個流程問題,就有幾個老業務掙著搶答,互相補充,互相「此言差矣」等等。
感覺怎麼說……更謙遜殷勤?
差不離吧。我心中有自己的猜測。
話說早上小關被我吐了一身,中午過來就拉著一張驢臉了。你說她這麼不待見我,幹嘛還過來啊。我也沒招她啊。
是不是要找我「報仇」?我想到這種可能性,就從位子上站起來了。
站起來我才發現,跑動有困難。雙腿像灌鉛一般,挪動問題不大,跑動估計難以提升速度。
「你坐下。」她雙手按著我的肩膀,迫使我坐下了。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