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無赦領命出薛府找阿四後,薛安國在自己的書房裡自殺而死。
怪誕的是,薛安國對著自己的咽喉捅了一刀,是掙扎不了幾息的,勉強能寫下那半個“宋”字,可刀又是如何出現在宋長文手裡的。
唯一解釋得通的是有第三者存在,待薛安國死後,將刀放在宋長文手裡,嫁禍宋長文殺人。
這第三人不可能是範無赦,而是另有其人,那麼又是誰呢?
以薛安國的老辣手段,絕不可能設下如此錯漏百出的陷阱,死一個宋長文對他能有什麼好處。
阿四百思不得其解,深知雖事發突然,但恐早在薛安國的謀劃之中。不管薛安國設下一個什麼樣的驚天迷局,他已被算計在其中。
倘若薛安國為他殺,那麼兇手究竟有多高超的身手,才能在這小小的書房裡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阿四正想著,就聽書房外傳來了一道悲憤欲絕的怒吼,“你……你這個兇手,為何如此!”
白天薛安國說的話,翟榮之死,以及百姓們山呼萬歲的樣子給薛才造成了巨大的衝擊,他一人找了個酒肆喝得酩酊大醉,本來還想找薛安國傾訴心中的困惑,不曾想剛進花園,就聽到阿四問範無赦地兩個問題,瞪眼一瞧血泊中的宋長文,登時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酒醒了大半。
抬頭望向書案後死去的薛安國,薛才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淚水簌簌直下。
他跪著爬到了薛安國腳下,不敢相信地拉了拉薛安國垂下的手臂,怎料薛安國身子一歪,便朝著他壓了下來。
“爹——!”
“爹——!”
薛才抱著薛安國冰冷僵硬的屍體嚎啕大哭。
哭聲將薛府裡的人都吸引了過來,誰也沒想到中午還多吃了幾杯酒的薛安國,竟然悄無聲息地死在了書房裡。
薛府裡,頓時哀嚎聲一片。
薛家老母抱著自己的兒子薛安國,泣不成聲,“兒啊,你讓娘白髮人送黑髮人,娘怎麼活啊。”
阿四嘆了一口氣,瞧著那日在百花盛會上將薛才帶走的謝連城正在吩咐下人置辦喪事,於是走過問道:“你就是薛府的管事吧。除了薛大人和宋長文外,今日這書房可以旁人進出過?”
謝連城擦了擦眼淚,又瞄了一眼範無赦,隨後回道:“回稟巡鑑司大人,我家大人與宋公子進書房後,都鈐轄李佩奇將軍和範無赦來過一趟。”
“哦,李佩奇也來過?”
“李將軍說有要事找大人商量,我見他是府上常客,便沒有阻攔,他自行來了書房。”
阿四問:“李將軍何時走的?”
謝連城一臉悲痛之色,想了想道:“範無赦走後沒多久,李將軍便匆匆離開了,當時謝某還問他出了何事,李將軍理都未理。”
“裝模作樣,分明是你殺了我爹和宋長文。”
薛才雙目血紅,一把抓住謝連城的胳膊,咬牙切齒道:“謝叔,殺了他,替爹爹報仇。”
秀玉靈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喂,宋長文,你胡亂攀咬也得有個限度。你爹死了至少有一個時辰了,我們這才剛來多久,就算你報仇心切,也不該逮著個人就說兇手吧。”
“不是他,還能是誰。是你麼?”
薛才恨得牙齒咬得咯咯直響,怨毒的目光投向阿四,冷冷地說:“本公子知道你對我爹當初要挾你殺翟榮一事懷恨在心,你是巡鑑司,別人怕你,我卻不怕你。翟榮最終是你自己要殺的,民心你賺了,回過頭來又害我爹爹性命,知法犯法,你有什麼資格做巡鑑司,你這個卑鄙小人。”
“薛才,範無赦是你爹的貼身護衛,你不相信我,總該相信他吧。”
阿四有些無奈,將範無赦拉到了薛才面前,說:“範無赦,你與他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