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只要在最近的茶館裡,給所有人都付了茶錢,叫做滿堂紅,就沒事了。碗料就不用作價賠償。羅兄和小徒不知道這個規矩,被他們拉到酒店裡,就糾纏不清,要訛詐個沒完。”
四人說著,走了半里多路,只見一座酒樓,招牌上寫著“英雄館”三個字。
包行恭說:“這個店號取得特別。是英雄賣酒,還是英雄來喝酒?”
狄洪道笑著說:“自然是來喝酒的是英雄,哪有開館子自稱英雄的道理?我們就暫且當一回英雄吧。”
大家笑著上了樓坐下,樓下的酒保問了點的菜,搬上美酒佳餚,四兄弟喝酒聊天。
王能說:“剛才我看見包師叔,覺得很面熟,一時想不起來。”
洪道說:“虧你前年冬天見過,難道就忘了?”
包行恭說:“道兄,別說是他不記得,那時只見過一會兒,就分開了,又隔了一年多。我也覺得他面善,只是記不得在哪裡見過。”
便問起徐鳴皋等人的訊息。
狄洪道把之前的事一一說了,“直到在太平縣失散之後,我獨自一人,再也找不到他們。如今想去南昌尋找,路過這裡,看見眾人圍著打架,聽到吼叫的聲音,好像是羅大哥,所以進來看看,沒想到是和賢弟在交手。”
便問:“羅大哥怎麼到這裡的?鳴皋、小舫、李武,可曾見到?”
季芳說:“我和王能兩個被他們抓住了,押解去江西,幸虧山中子救到他的船上,把我們搖到一座高山。山上有個石洞,洞裡有個老道士,就是那年在句曲山見過的。那老頭就叫玄貞子,留我們在那裡,一直到現在。每天吃些蔬菜,又沒有酒喝,把我憋得要死。好幾次想和王能逃下山,這老頭會算卦,每次都提前說破。後來下定決心偷偷跑了,哪知走了一夜,還在山頭上,怎麼也找不到下山的路。直到前天,他叫我下山:‘一路去江西南昌,眾兄弟都在那裡等你。’哪知道走了不到兩天,果然就碰到了你。”
包行恭也把自己下山以後的事說了一遍。
洪道說:“你們現在一起去南昌,再作打算。”
眾人都說:“很好。”
大家開懷暢飲。
酒保添上酒來,狄洪道說:“小二哥,你家的店號‘英雄館’三個字,不太說得通。要說開店的是英雄,太自大了;要說喝酒的是英雄,要是不是英雄,難道就不賣酒給他喝?要是說奉承顧客,為什麼不叫狀元館、高升館、集賢館、迎仙館,都能取,偏偏用‘英雄’這兩個字,好像強盜開的店的口氣。”
酒保笑著指著裡面的閣子說:“各位爺不要問這店號的原因,去閣子裡看看就知道了。”
眾人聽了,一起站起來,來到閣子裡,上面桌子上供著一隻古鼎,大概有千斤重。
上面有一塊匾額,寫著“臨潼遺事”四個字。
中間一張桌子,朝外擺了一把單獨的椅子。
右邊掛著一塊牌子,牌上寫得清清楚楚:不論軍民人等,能舉起此鼎者,隨便吃不要錢。
右邊也掛著一塊牌子,牌子上空著,只有開頭四個字,是“勇士芳名”,卻並沒有人名寫著,想來是還沒有成功的。
狄洪道便問酒保:“你家店主人姓什麼?這鼎想必是他想的辦法放在這裡,可曾有人舉起來過?”
酒保說:“不瞞各位爺說,我家店主人,不知道他姓什麼,只知道是湖北人。我們都稱呼他姑老爺。這裡店主娘娘姓王,店號叫‘醉仙樓’。去年招了那位姑老爺來,改成了‘英雄館’,就設了這鼎。到現在七八個月了,舉過的人不知道有幾千幾百,從來沒有舉得起來的。最近大家都知道拿不動,所以來舉鼎的人少了。”
包行恭說:“你家姑老爺舉得起來嗎?”
酒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