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夜色,有些嘆息的道:“子辰如此乖巧,難得皇上能上心”,而後又拍了拍歐陽紅玉的手,道:“只是可惜皇后她不懂何為賢德,否則唉!”
歐陽紅玉的心一沉,但卻依舊笑道:“太后言重了,皇后她只是太過在意皇上,而且皇上那日雷霆犯怒,其實皇后皇后也並未說錯什麼,她只是一般的推測而已,誰知道皇上竟然”
太后一愣,而後擰著眉頭,髮束上的翡翠玉墜一動,整個人嚴肅了起來,口氣也僵了一些,道:“哦?子辰說來與哀家聽聽”
歐陽紅玉的眼神一暗,而後抿了抿唇,似極其為難一般,而後才緩緩地道:“回稟太后,那日臣妾與皇后‘御書房’內求見皇上,皇后將那夜德妃之事稟告,並言其並未受傷,而當時皇上只是緊皺眉宇,未置一詞,可是…可是當時皇后說道懷疑是暮雪自己…而後,皇上就突然雷霆大怒掀了一桌的奏章砸向皇后”
太后震驚,忙起身一拍桌臺,怒道:“這個皇后說話果然不知輕重”,而後嘆氣道:“暮雪先是遇刺,第二日才發現《聖祖家訓》不知所蹤,而後來求哀家幫她尋求,自始都不曾有驚擾聖駕的打算,沒想到哀家的皇后竟設計不成反來誣陷。”
歐陽紅玉微愣,隨即垂下眼睫,神色有些蒼白,少許,卻依舊淺笑道:“太后息怒,皇后主管後宮政務,如此推斷也不無道理,再說德妃娘娘遇刺一事的卻蹊蹺,而且賊人也偷了一本書,這…於理不應啊!”|
太后沉思,而後轉身扶著趙傳的手,走向殿前,高貴典雅的捏著手中的鳳繡絲帕,而後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歐陽紅玉,面無表情的道:“尚若此事當真為暮雪自己所為,那麼她的用意並非在皇上,更不在皇后,畢竟世事難料,她也自當不會知曉皇后禁足那日依舊會出現在‘凝雪宮’,而她若要驚動聖駕,便也不會前來求哀家助她尋回書冊了…”,說著,太后似乎有些倦意的離開了‘重陽宮’大殿,頭也不回的上了轎輦起駕回宮。
歐陽紅玉有些發愣的站在前點,面色一陣蒼白,她站身癱軟一般的坐在了椅塌上,素手恨恨的敲擊了一下桌臺。
青蘭見狀,慌忙上前安慰,卻見歐陽紅玉一把握住她的手,神色有些陰冷的道:“沒想到這後宮竟出了一個比上官婉兒更會算計了女人,呵呵暮雪,你當真是步步為營,絲毫不漏啊”
青蘭見歐陽紅玉笑得比哭還難看,心中知曉她為太后不信任那番言辭感傷,心頭一陣難受,但卻冷靜地道:“小姐,德妃遇刺一事,的確難分真假,正如太后所言,德妃不願驚動皇上,只去求太后為其找回書冊,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因而誰又會相信一個後宮妃子作了這麼一場戲竟是為了別的?”|傻, |
其實。暮雪遇刺一事發生當夜,後宮中便有人猜測其為‘苦肉計’,但是誰都沒想到,暮雪竟會在第二日內傳出關其清白名聲的《聖祖家訓》被盜,且還前往‘坤寧宮’求太后助其找回,於是此事便立刻有了轉折,後來又加上皇后前往‘御書房’請罪被砸之事傳出,後宮中的嬪妃們才知道原來是皇后壓著此事,不讓暮雪告之皇上,而暮雪也並無驚擾聖駕之心,如此一來,又會有何人會相信這樣一個通情達理的妃子會有私心?
此事一出,不僅是皇后的德行在眾人心中大跌,就連歐陽紅玉也跟著少受牽連,畢竟皇后愚鈍乃人盡皆知之事,可歐陽紅玉聰慧,一直輔佐皇后打點後宮事務,本就得聖心提拔,如此一來,道是有了幾分慫恿之意。
歐陽紅玉深吸了一口氣,心思繁雜的坐在桌前,有些呆愣的望著一桌飯菜,心頭泛起了幾絲酸楚,她從來都不曾想過,竟然有一日連太后都不相信自己,閉上眼,深吸了幾口氣,素手緊握住,而後有些無力地輕聲問:“最近宮中可有什麼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