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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桓啟被立為世子,在桓溫授意下各州公文都交給他處置,官場往來,士族交際,還有軍中事務皆是複雜繁瑣,他手下得用幕僚還是原先那幾個,有些事暫時也不方便交由他人,所以大部分事務仍需他親自過目做主。

衛姌見他很快放下信箋,便道:「若是有事你就先去處置,別誤了正事。」

桓啟卻笑道:「這才成婚幾日,便是天塌了也不能礙著我的『正事』。」

衛姌一時還沒想明白他說的正事是什麼,桓啟已坐到她身邊,含笑看著她。

頃刻間婢女都退了出去。

桓啟抓了她的手,低頭看著她纖細白淨的手指,放到嘴邊親了一下,聲音暗啞道:「今天身子怎麼樣了」

衛姌紅了臉。成親頭兩日,桓啟都是氣勢洶洶不知滿足,讓她疲憊倦怠。後來月事來了,休息了六七日。他突然問起來,衛姌目光飄忽移向別處,輕聲道:「還沒好呢。」

桓啟卻狐疑看了她一眼,「真的」

衛姌撇撇嘴,忙不迭點頭。

桓啟看著她明眸善睞,眼裡藏著狡黠的光彩,心裡軟的不像樣,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又道:「前兩日看你吃藥,聽說營陽有個醫術精妙的醫師,過兩天我派人去請他來給你看看身子。」

衛姌道:「我是孃胎裡落下的先天不足之症,只能慢慢將補。」

桓啟道:「藥方子都用了好幾年,這回讓醫師診脈看看,換個方子補身也好。」說著,他湊近過來,在衛姌耳邊說了句什麼。

衛姌如玉般的臉龐倏地漲紅,又羞又憤地要推開他。桓啟覺著她力氣如貓撓似的,只微微晃了一下便沒當回事,衛姌咬唇,伸手在他腰上狠狠一掐。

桓啟倒抽一口涼氣,皺著眉頭,抓著她的手,攬到懷中,狠狠揉了揉。

衛姌不住躲閃,桓啟親暱在她耳廓上輕輕咬了一下,道:「再鬧我可就不忍了。」

衛姌如今卻不怎麼怕他,感覺到他說話時的氣息全噴在耳根,潮熱得發癢,她雙手都被他緊緊握住,便抬起腳來踹了一下。這一腳卻巧,正踢中桓啟要害處,他臉色微變,手掌鬆開。衛姌見狀不妙,趕緊躲開了些,搶先告狀道:「還不是你嚇我……」

桓啟臉色略有些發青,踹的可比剛才掐腰的地方更疼,見衛姌還擺出一副無賴模樣,心裡好氣又好笑。

入夜之後,錦被燻暖,衛姌先上榻,片刻過後桓啟梳洗完畢,穿著單薄的中衣掀被睡了進來,大手環在衛姌腰上。衛姌剛有些困,此時卻清醒過來,想著他白天問的那句,不禁有些緊張,她懂男女情,事的歡愉,但年紀到底還小,並不貪戀那種感覺,偏偏桓啟又是極健壯的體格。

桓啟摸了摸衛姌的頭髮,摟著她小聲道:「今晚什麼都不做,睡吧。」

衛姌閉上眼,又聽他說:「讓你休息兩日,回頭定要好好補償我。」

衛姌在心中啐了他一口。

桓啟身體比衛姌熱一些,又喜歡摟著人不放,衛姌彷彿被一團暖意包圍,漸漸睡得深了,她渾渾噩噩,置身於黑暗中,只沒頭沒腦朝前走,忽然見著前方不遠處有一道燭火,她走近過去,卻聽見一個脆弱而堅定的聲音——

「我不甘心,這樣的一生。」

衛姌睜開眼,從夢中驚醒。

「做什麼夢了」桓啟在她之前就已經醒了,此刻輕輕拍著她的背,「剛才聽你說什麼不甘。」

衛姌深深呼了一口氣。夢裡的聲音很熟悉,她記起來,是自己前世在三元觀內對著天師像所說。

桓啟對外喊人,婢女送熱茶進來,桓啟像哄孩子似的,讓衛姌喝些水,拿帕子又給她擦了擦臉。衛姌依偎在他懷裡,沉吟片刻,問荊州可有供奉天師像的道觀。桓啟不知她為何突然問起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