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姌不想和他糾纏, 道:「這種事兄長也管不著。」
衛釗漫不經心道:「陪我些日子, 等幾年你要真想娶妻我也不會攔著,這樣總行了吧。五日後我就要離開開江夏, 你如今雅集結束也該回江州了,這幾日叫人收拾行李,與我一同走。」
衛姌目瞪口呆,隨即一股怒意由心而起。衛釗這話說的赤裸裸不加掩飾, 竟是要她陪著共度一段時日。反正都是男子,日後娶妻生子照樣可行,這種同性之間的露水姻緣在士族中不算少見,但衛姌並非男子,就算是,也絕不接受這樣的安排。
她霍然起身,「我敬你曾是兄長, 卻不想你竟抱著這種齷齪想法, 我和你無話可說,你趕緊走。」
衛釗臉色驟然黑沉,一把抓著衛姌的手, 強硬將她拽著坐回原位。
衛姌白著臉,「桓啟,你什麼意思」
聽著她口中喊出這個名字, 衛釗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兩人之間曾經兄友弟恭的過去全部被揭過, 變成徹底無關的陌生人。他冷笑:「是了, 到底並非血緣兄弟,我打你的主意有什麼不可以玉度,你讀了那麼多書,竟還不知道識時務的道理」
衛姌咬牙切齒道:「無恥之徒。」
衛釗挑了眉,忽而又笑道:「誰讓你生得如此好看,我也想過放了你,但心裡實在過不去。」他聲音放緩,誘惑道,「乖乖聽我的,日後少不得你的好處……」
衛姌往前傾,動作突兀。
衛釗明知不妥,但腦裡首先泛起來卻是驚喜,叫他微微一怔。
衛姌去抽他腰間匕首。那是衛釗時常在身上的防身之物。衛姌用力抽出一截,刀刃銀光閃動,衛釗臉色驟變,反手奪去,匕首極短,他抓著衛姌手掌的同時,掌心擦到鋒刃,頓時見了紅。
衛釗面色絲毫不變,用力一扣,衛姌匕首脫手摔落。
血滴答滴答落下,在席上洇出一點一點的紅色,猶如紅梅綻放。
衛姌低頭看見,腦中有片刻的空白。衛釗攥著她的手讓人感覺到濕潤一片,也全是血。
衛釗陰著臉問:「玉度是要殺我還是要自殺明志」
衛姌啞然,她剛才見著匕首伸手去抽全出於一時激憤,想以此威脅一下衛釗,可沒想到才剛一動,就被衛釗制止。她看著他手上的血,壓著心頭的不安,神情冷漠道:「你若真要強迫我,就只能如此了。你可別忘了,我也曾殺過人,見點血不算什麼。」
衛釗鬆開她的手,臉上也一片寒色,他直起身體,突然伸手兩指捏住衛姌的下巴。
血腥味衝到鼻間,衛姌要躲。
衛釗的手紋絲不動,雙眸陰騭「膽子不小,不過你這才殺了一個,知道我殺過幾個今天不管你動手是要傷我還是要自傷,這件事姑且就算了。」
他話音一轉,溫柔的叫人頭皮發麻,「誰叫我現在看上你,不忍叫你難受呢。不過,玉度,我可沒多少耐心,你可想仔細了。」
說罷他放開衛姌站起身,推開書房門就走了出去。
婢女小嬋和蔣蟄正說著話,看見衛釗手上一片鮮血,小嬋捂著嘴低呼一聲,蔣蟄也變了臉,「將軍!」
衛釗皺眉道:「咋呼什麼,去找塊乾淨帕子。」
小嬋跑去很快拿了帕子來。
衛釗用帕子捂著傷口,眉毛都沒抖一下,見眾人驚疑,隨口道:「小孩兒看著匕首好奇,我拿著的時候不小心傷了手。」
小嬋著急忙慌朝書房裡去,擔心小郎君是否受了傷。
蔣蟄頷首,心裡卻起疑,衛釗是什麼人,匕首在手裡會傷了手但他也實在想不出,兄弟兩個看匕首怎麼會受傷,莫非起了齟齬隨即他又搖頭把這個荒謬念頭拋開。要說士族之中,衛家絕對算是人丁稀少的,所以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