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在行宮你也立了功,琅琊王卻只賞了錢帛金銀,玉度你莫非得罪了殿下」羅煥問道。
衛姌並未說任何抱怨之語,只誠心恭賀他一番。
鄧甲私下送了她一套上好的筆墨紙硯,問她何時回來。
衛姌笑著道應是全聽家中安排。
一眾小郎君在靈犀樓前道別,鄧甲拽了拽她的袖子。衛姌當他有話說,歪著頭看去。鄧甲欲言又止,燈火下似有些醉了,兩頰酡紅,低聲道:「玉度在外需小心,如今……盛行斷袖,你生得好看,切莫大意了。」
衛姌面色複雜,半晌回答一聲,登車離去。
應酬兩日,與同窗士子都正式告別過,衛姌吩咐家中收拾行囊,這日空閒,她將回江夏的準備告知黃芷音。
家中的動靜黃芷音心中自然有數,她淡淡一笑,問道:「小郎君這次去可要將懷綠凝雪帶上」
衛姌搖頭,她這次出發的日子比原定的日子更早,日子寬裕,她打算輕車簡行,只帶惠娘荊烏還有蔣蟄和侍衛兩人。
黃芷音道:「此次小郎君若是定品,或許要留在江夏,這兩個婢子服侍小郎君救了,不如一併帶上,省得日後再奔波。」
衛姌微怔,看了她一眼。
呂媼堆了笑道:「我家娘子怕小郎君在路上無人伺候。」
衛姌微微笑著和黃芷音閒聊幾句便離開了。
到了院外,惠娘回頭看了眼,道:「這黃氏娘子倒有些奇怪,好像是說小郎君這次去了便再不回來了。」
衛姌經她這一提這才恍然,剛才總覺得黃氏似乎話外有些微妙意思,原來是試探她去江夏後是否還會回江州。
衛姌細想了一道,也沒想到自己何處得罪過黃芷音,暫時將這個念頭壓下。
蔣蟄也得到衛姌將要出發的通知,他皺了眉道:「怎比原定的日子早了那麼多,郎君還在晉安未回,不如再等幾日。」
衛姌道:「二哥剿匪回來還許多公務處理,未必就能送我,我已留信給他,此行我們已走過兩次,路上並無險地,小心些就是。」
蔣蟄道:「屬下定保護小郎君周全。」
全家上下都做了出行準備,連肖蘊子子雎和佩蘭三個聽到衛姌要回江夏的訊息,都送了些禮過來,有去寺中求的符,也有繡制的書袋,還有上好的硯臺,都是心思奇巧,祝她順利定品的寓意之物。到了出發那日,衛姌與衛府眾人話別,坐上牛車,蔣蟄點了四個侍衛一同隨行。
一行人離開豫章,往江夏進發。
八月的天氣,白天日照仍有熱氣,晚上卻是夜風清冷。蔣蟄知道衛姌身子纖弱,時間寬裕,一路走的並不急,每日行八十里路就找驛舍歇腳。
這日他們一行落腳在江州邊緣一個小縣。
衛姌夜裡梳洗過後剛要躺下,忽聽見外面一陣鬧騰,似有僕役怒喝和女子尖利叫聲。衛姌對外面發生的事並無好奇,倒是惠娘皺了眉道:「何人如此喧譁,擾小郎君歇息,我去看看。」
衛姌拉住她,「惠姨別去,圖惹是非,再鬧也鬧不了多久,等會兒就該靜了。」
惠娘摸了摸她的臉,坐在床邊哄她入睡,仍如幼年時那般。
衛姌合上眼剛有了些睡意。忽聽見門外有人道:「小郎君,外面的事好像與我們家有關。」
衛姌睜眼坐了起來,沒料到外面吵鬧還能牽扯到自家,便問何事。
侍衛支吾著語焉不詳,似乎不便在外說,惠娘讓衛姌披上外衣,再把侍衛叫進屋內。
「方才範姓的僕從闖入驛舍抓了個女子,那女子哭求吵鬧,不肯就範,還叫喊,說她……」
衛姌問:「說什麼」
侍衛道:「說她是郎君的人。」
作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