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32頁

衛姌拍開他的手,聽他這陰惻惻的一句話,剛才的擔憂散了大半,心想桓啟這樣的性子,但凡沒能一擊必中徹底除了他,以他強硬狠辣的手腕,這些帳遲早要算,哪會吃虧。

桓啟方才聽她關心之語,心裡舒坦,即使被她用力打了一下,也沒在意,放緩了語氣道:「我如今這個位置,虎視眈眈的不少,外面的人盯著錯,家裡那些更不省心。處處煩心,回來你也不給個好臉色,嗯」

衛姌聽到這裡,笑了兩聲,站起身道:「二哥當務之急,就該早些迎娶翁主進門,增添一份助力。我這裡實在幫不上什麼忙。」

說完這句她也不去看桓啟神色如何,徑直走出屋去了。

桓啟手指在面前的小几子上敲了兩下,盯著衛姌背影看了一會兒,神色不動。這小人兒剛才只在看到他傷口的時候軟化了片刻,很快又恢復成冷淡的模樣。桓啟還想借著傷引她更貼近些,卻幾乎沒什麼用。

桓啟煩躁地拿起杯子一口喝完半涼的茶水,暫時壓下心頭的燥意。無論是投其所好的討好,還是故意示弱引她同情,或是強迫姿態,各種手段都用上,衛姌卻始終守著那條界限,不肯軟化一分。

從她眼裡桓啟看出來,她仍是把他當做兄長,但也僅此而已。

他將杯子重重放下,臉上泛出一絲冷笑,若是手段用盡都無濟於事,他也只能順應心意了。

又過兩日,豫章下了一場小雪,天氣驟然轉寒。僕從一時疏忽,未提前備好手爐,衛姌從行宮回家途中吹了冷風,當夜就發了寒熱。惠娘心疼不已,在屋裡多擺一個火盆,坐在床頭給她換帕子,輕聲哄她睡覺。

桓啟夜裡回來聽說衛姌生病,臉黑的彷彿塗了碳,來到衛姌屋子,就看見惠娘體貼照料的樣子。他目光微沉,心裡生出一絲怪異的感覺來。便是再嬌養的郎君,也沒有這個歲數仍讓媼母這樣貼身照顧的。

他來到床前,伸手摸了摸衛姌的額頭,問道:「可叫了醫師怎麼說的」

惠娘面色緊張地看著他的動作,道:「小郎君天生體弱,受了寒就這樣,藥方子都是現成的,已經熬了藥喝下去了,明兒再喝兩帖,若是還不好,再叫醫師不遲。」

桓啟拉長了臉,斜睨她一眼,聲音冷冽,「你們平時就是這樣照顧她,醫師也不看,拿舊方子糊弄過去」

惠娘面色發白,一時不知該如何辯駁。

桓啟眉間冷凝,正要喊人。

衛姌從被窩裡伸出手來抓住他的袖子,「二哥。」

她聲音有些啞,輕輕的一聲,就制止了桓啟的動作。他低頭看她,只見她蓬鬆的頭髮散亂著,襯著面板越發白膩,睜著一雙烏黑濕潤眸子看過來。桓啟的心彷彿被掐了一把似的。

「我已經好了不少,惠娘說的都是真的。」衛姌絕不能叫桓啟當面叫醫師來,為了證明身體好了不少,她掀開一角被子就要坐起來。

桓啟皺眉,又給她重重壓了回去,隔被按著她的肩膀,「行了。」

衛姌怕他非要叫人,一隻手用力揪住他衣袖不放。

桓啟默不作聲坐在床前。衛姌剛開始放心不下,等了許久他都沒再叫醫師,她漸漸放下心來,沒多久就腦子暈乎乎地熟睡過去。

桓啟感覺到她手上沒了力氣,握住她的手,輕輕揉了揉,又守了一會兒,在侍衛和惠娘都覺得有些奇怪的時候,他緩緩起身,扔下一句「好好照顧」走出門去。

惠娘這才神情緩和,鬆了口氣。

桓啟到了外面,把侍衛叫來,吩咐了幾句。不到片刻,荊烏就快步跑來,跪在地上。桓啟問道:「你在玉度身邊可有見著什麼奇怪事」

荊烏本就是他挑出來特意送到衛姌身邊。他沉思片刻,道:「小郎君不常叫我,也沒有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