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田宏遠不怕反怒,戴冠心中瞭然,大人這是有後手的啊,就算是邱真人不在,別人也恐怕很難動他。
不過田宏遠對王瑖的看法,倒是好了一些,以前嘛,只覺得此人恃才傲物,自負清高,但確實有真才實學,因此才不計較被頂撞的前嫌,聘請他成為州志編撰者,沒想到此人還有細膩心思,機警膽略,難得啊!
田宏遠笑道:“王瑖啊,多謝你掛念本官安危,不過以後還是不要操心這些事情了,本官眼睛雪亮得很,對於他們的把戲,還是知道一二的,早有防範,讓他們儘管放馬過來就是,你還是把精力用在編撰事宜上吧!”
王瑖知道自己有些畫蛇添足了,於是尷尬道:“大人說得是,我這就告辭了!”
“去吧!”
田宏遠大手一揮,就讓王瑖離開,沒有任何感激神色,反而臉色沉重。
戴冠也順勢就要跟著離開。
田宏遠喊道:“還沒叫你走,你慌什麼?”
戴冠疑惑轉頭道:“大人不是都安排好了,小子留下來也沒啥用啊!”
王瑖下意識停下了腳步,田宏遠卻再次說道:“你忙你的去,我要考校戴冠的功課!”
州牧大人親自考校功課,這讓王瑖十分羨慕,他可沒有這樣的機會,如果有,那恐怕早已進士及第了!
王瑖有些失落趕回書庫那邊,自己冒著生命危險得到的情報,竟然只是畫蛇添足的自作聰明,這讓他多少有些鬱悶。
他並不圖州牧大人因為此事而獎賞他什麼,只是純粹的擔心而已。
不過沒被領情,心裡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
他悶悶不樂走進書庫,開始伏案閱覽資料。
同事江大源走過來,關切問道:“王舉人有什麼心事?”
王瑖抬起頭,卻又搖了一下:“無關緊要的事情,不提也罷!”
江大源卻意有所指道:“不該操心的事情,就不要耗費心神了,咱們的主要任務,是把這本書給編出來,至於外面的事情,任他天翻地覆,也不關我們的事,兩耳不聞窗外事啊,先賢的話,是沒錯的!”
王瑖驚訝打量江大源,他是知道了什麼?
江大源見他疑惑表情,也沒有再多言,返回自己案頭上去了。
王瑖這才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做得太過明顯,同事都發現了,難怪戴冠一再告誡自己不要再摻和此事,唉,看來是自己壓根兒不適合搞這些事情,也罷,也罷,那就好好寫書吧!
王瑖感嘆著,心情卻輕鬆了不少,翻開一大摞資料,埋頭苦讀。
戴冠被田宏遠喊進屋,沒有考校功課,而是神神秘秘道:“你小子能來,我心裡的石頭算是落下了!”
戴冠不解道:“大人這又是鬧哪一齣,不是都安排好了嗎?”
田宏遠擺手道:“那是說給王瑖那個傻子聽的,你這麼聰敏的小子,也當真了?”
戴冠攤手道:“我相信大人的實力啊,能在梁州跟人鬥了這麼多年不落下風,顯然不只是有邱真人一個人幫助吧?”
“就說你小子聰敏,不過嘛,也不全對!”
田宏遠還是有些落寞的,自己堂堂二品大員,身邊高手其實不多。
他指著屋裡正在整理信件的一名普普通通的女子道:“這個,三品修為!”
隨後又指著在灑掃院子的僕人男子道:“這個快要踏入二品了!”
然後就不再說下去,戴冠知道,這是說沒有比這更厲害的了。
戴冠問道:“大人是讓我留下來幫忙?”
“不然我跪下來求你?”
田宏遠一句話,差點讓戴冠驚呆了,有求於人還這麼拽,果真是大官的威風啊。
戴冠推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