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話好幾次都被他的一臉鐵青給逼回去,古意映索性也不開口了。
兩個人都繃著一張臉,一前一後的走著,有時賭氣的超前,另一方就會又賭氣的追上來。
到底怎麼了,這男人擺啥臉色?
想要放下身段問他,可這傢伙卻
“好,這個臭蚌殼,不理就不理。”
遠遠的,看見香多涅的圖騰,古意映拉著行李越過魯覺民,一馬當先的過去。
一推開香多涅旅館那扇沉重的木門,古意映讓眼前的景象給愣住了。
“……芙、芙蘭採斯卡,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香多涅的服務人員圍聚在大廳,地上又是水漬又是玻璃碎片,大夥兒忙著分頭清掃這一地的狼藉。
“意映,你回來啦,怎麼樣,Badia di Morrona酒廠好玩嗎?”英蘭採斯卡依然掛著笑容。
“香多涅發生什麼事情了?”咦,“世紀的眼淚”呢?為什麼沒看見?古意映張大眼睛梭巡著。
忽地,她看見角落一個外籍小男孩,紅腫著眼睛怯懦的低泣著。
“喔,剛剛發生了一個小意外,幸好沒造成傷害。”
“什麼意外?”她放下行李想要幫忙。
“嗚嗚,對不起……”一旁的小男孩放聲大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芙蘭採斯卡趕緊上前抱住男孩,用英文安撫著,“別哭,不是你的錯,幸好你沒有受傷,別哭。”她溫柔的抱住男孩。
“佩魯賈太太?”古意映把疑問拋給佩魯賈太太。
“放在大廳的那瓶頂級干邑摔破了。”她目光落向芙蘭採斯卡懷裡的男孩,說明一切。
啥?破了,三十年的陳年頂級干邑就這樣摔破了?!
她還沒有嚐到那令人嚮往的滋味呢!怎麼會這樣?
古意映久久無法回過神,說不清那是一種什麼樣心痛的感覺。
就在三月三十日,香多涅收藏的那瓶“世紀的眼淚”成了一地的水漬和碎玻璃,沒有人能夠嚐到那濃郁了三十年的滋味。
這趟義大利之行的目的消失了,因為男孩一場無心的意外。
回臺灣的飛機上,古意映仍感到惋惜,惋惜沒能嚐到那口白玉霓的萬種風情。
倒是她和魯覺民冷戰,也一路蔓延回臺灣。
抵達CKS機場停車處時,她實在忍無可忍了,橫擋在他面前仰著頭單刀直入的追問,“魯覺民,你到底是怎麼了?”
“我怎麼了?”他神情嚴肅的反問。
“你為什麼從離開聖吉米安諾就一直襬臭臉?”
“因為有人很可惡。”
“你說誰很可惡?”
“哈,對喔,我忘了可惡之人往往不知道自己可惡。”他咬牙切齒的說。
“魯覺民,你給我說清楚!”她拉著他,一臉委屈和憤怒交雜。
什麼嘛!為什麼指控她很可惡?發生那樣的事情她知道自己也該負一部分的責任,可是他憑什麼說她很可惡?她有賴著他嗎?有跟他爭取什麼嗎?這男人怎麼可以如此說她?
魯覺民掙開她的手,就要離開。
“男人總是這樣……”她難過的低下頭說。
“你說什麼?”他停下腳步瞪著她。
她紅著眼眶,“我說你們男人總是這樣,要走就走。”她剋制不住心情,失落的對著他嚷。
魯覺民跨步上前拽住她的手,咬著牙激動萬分的說:“你以為我是什麼?發生關係反悔的人是你,不是我,你以為我跟任何女人都可以這樣嗎?你給我聽清楚,我只親吻我想留在身邊的人,反悔的人自始至終都是你。”
說完,魯覺民放開她,絕然的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