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頓時輕鬆了許多。被表揚一番,讓五人有些驚喜,忙齊聲道:“謝閣主栽培!”
聞墨弦知道他們一時改不過來,暗自歎服蘇望他們洗腦的徹底,看著屋內仍在忙活的顧流惜,聞墨弦對著為首的影衛揮了揮手,示意他過來。
聞墨弦指了指屋內的顧流惜,開口無聲,緩緩說了幾句話,影淵目光微凝,隨後心中瞭然,抱拳行禮,重重點了點頭。
囑咐完,聞墨弦眉頭微微一蹙,沉聲道:“你們可曉得,你們堂主七日前帶回的一個重傷男子,以及一個小女孩在何處?”
影淵低聲道:“在西邊的洛宜軒內。”
“好了,你們先下去吧。”
顧流惜在屋內聽得清楚,回頭道:“墨弦,你要去看他們?”
“嗯。”聞墨弦低低應了聲,眼裡卻有幾分沉重。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大概便是此時她心裡的想法。
兩人一路進了洛宜軒,路上守衛侍從見了二人並不驚訝,反而低身行禮,應該是蘇望特意叮囑過。
來到後院,兩人遠遠便看到一個高大的漢子蹲在地上,笨手笨腳地哄著一個粉衣小孩吃東西,那人臉色蒼白,透著一股傷重的頹然,端著碗的手有些哆嗦,應該是傷到了。
那粉衣小女孩坐在椅子上,目光有些呆滯,只是愣愣地盯著手裡的一縷流蘇,小手握得死緊,卻怎麼都不願開口吃東西。
顧流惜看得心口一滯,側頭見聞墨弦眼裡那縷逐漸瀰漫的黯然苦澀,更是覺得難受。
聞墨弦只是看了片刻,便低下頭,抬步緩緩朝前走。
那男人看到聞墨弦兩人,頓時有些警惕,當下碗,站在小孩身前,沉聲道:“兩位是?”
聞墨弦頓了頓,隨後低聲道:“唐管家無需多慮,這裡很安全。”
唐元嘴唇動了動,眼裡沒放下戒備:“我明白,你應該也是這裡的人。可否告知於我,你們是何人,因何救我們?”
聞墨弦低低嘆了聲:“故人有難,沒能相護已然是錯,救下你們原是應當。”話落,聞墨弦輕輕解了面上的面具,抬頭看著面前鬢角發白的漢子,低聲道:“仲叔叔,許久不見。”
唐元一僵,隨後仔細打量著聞墨弦,半晌手哆嗦地厲害,眸子也發溼,顫聲道:“你……你,是小……小觴兒?”
他猛地上前一步,看了半晌:“你……還活著,還活著!”
聞墨弦有些難過,輕輕應了聲。當年蘇葉和唐家家主是忘年之交,蘇葉退出江湖後,也只和唐家有來往。因著都在豫州,蘇流觴從小也是唐家熟客,那時唐家大少爺還未娶親,唐老爺子把蘇流觴當孫女一般,疼得不行。唐元那時還是唐大少爺的貼身統衛,對蘇流觴也是極好。
聞墨弦眸子微紅:“嗯,還活著。”
看著這場景,顧流惜愣了愣,努力想了想,她那時的記憶幾乎都是蘇家一家人,對唐家記得模模糊糊,如今循著這縷線,才依稀想起,她也是去過唐家的。
心裡疼的難受,她之前還以為聞墨弦難受是因著牽累唐家,竟然不曉得還有這層感情,這人,什麼都自己憋著,怎麼都沒和她說?她……該死,怎麼就忘了!
唐元激動了半晌,想到唐家蘇家遭遇,不由悲從心來,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聞墨弦和顧流惜忙將他扶起來,心裡也是痛意難忍。
聞墨弦怕他太難過,看著後面循著的小孩,低聲道:“是唐大伯的女兒?”
唐元注意力立刻轉到了唐沫身上,悲然道:“嗯,名叫唐沫。大少爺和少夫人被殺,小小姐親眼看見了……自從醒了後,一直不說話,也不動……我……”唐元彷彿瞬間老了許多,撇過頭不忍再看。
顧流惜看著那小孩,生得白白嫩嫩,眼睛很大,卻失了光彩,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