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子時。
鎮國公府裡該睡覺的都睡了,便是四下無人,偶有兩三個值夜的宮人來回巡夜,萬籟俱寂。
一個黑影鬼鬼祟祟翻牆而入,飛簷走壁,又跳上屋簷。
此人腳不佔地,不留痕,踩在瓦上竟然沒有一點碎聲,再然後一個騰躍,輕車熟路,飛入了北諦君的書房,也避開了院門口的站崗
宮人。
可偏不湊巧,此時北諦君和琉劍剛剛從外面應酬回來,今日有事耽擱回來的比尋常遲了些。北諦突然想到明早要呈報皇帝的奏摺還
放在書房裡,就命琉劍取來,自己等在院外吹吹涼風,醒一醒酒,他不想等下去看雅公子的時候,一身的酒氣燻臭了他。
琉劍剛到書房門口,就跟從裡面出來的小賊撞上了!
那琉劍沒料到竟然有人如此大膽,明知鎮國公府守衛森嚴,還敢夜探府邸,卻見對方身著夜行衣,懷裡揣了個金光燦燦的東西!
琉劍認得,這東西就是北諦君藏在書房暗格裡的半壁龍頭兵符!
“——來人啊!——有刺客!”琉劍大呵一聲,抄起佩劍就朝那賊人劈去。
這賊人根本沒想到此時竟然碰到了人,驚慌失措向後逃竄而去。外面的北諦君聞聲抄入院子,於琉劍一同朝賊人追去。
對方手腳麻利,輕功非等閒之輩,一個轉身竟跳上了屋簷。
此時府裡的守衛全部點著火把拿著武器跟著琉劍的聲音追了出來,地上紅彤彤一片,而屋頂則是三具矯健身姿不斷追趕跳躍的影子
。
北諦君趕上琉劍後,接過他手裡的佩劍,但只瞄準了賊人的腰部,手腕一壓,劍柄就如離弦之箭重重衝撞過去。
前面不過幾米遠的賊人感覺了到了後面不一樣的風速,略微回頭,驚異劍朝自己刺來,只剛剛來得及反映,根本沒有時間逃開,那
劍就直落落,刺中了自己的臀部!
“——嗯!”
一記悶哼從賊人口中傳來,琉劍知道,北諦一劍正中了對方,不過力道不大,不至於致死,還能趁他停下來的時候活捉他,問出主
謀來。
可沒想到那人一手打落了劍,竟然將懷裡的兵符掏了出來,對準北諦狠狠飛了出去。
北諦只能衝上去接過龍頭,待他和趕上來的琉劍等眾人再一回頭的時候,賊人一個鯉魚躍龍門,翻牆而出,竟就不留一點蛛絲馬跡
地消失在了他們眼皮底下!
眾人再點燈搜遍了附近街道,幾乎掘地三尺,都不見賊人的影子!
留下的唯有茫茫夜色,和北諦手中,完璧歸趙的髯須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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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涵雪丫頭快馬加鞭趕到府門前,早就已經過了子時,她心裡希望陶豔已經乖乖地回了稱心居,別又出什麼亂子,可老天偏偏不
隨人願,在東大街的轉彎處,看到陶豔一個人提著燈籠,一搖一擺,醉醺醺地往府邸走去!
“啊!公子!你怎麼還沒有回去啊!”涵雪大驚,急忙下車將陶豔扶住拖上馬車。那陶豔還在雲裡霧裡,看到涵雪扶她,竟把她還
當做了花樓陪酒的姑娘,一面色迷迷地盯著涵雪,一面死皮賴臉的磨嘰。
“嘿嘿,小娘子,給相公我親一口……親一口!”
“——啪!”
這一記,是涵雪忍無可忍地鄙視,一巴掌打在陶豔的腦門子上:“——公子,你可以醒酒了!”
吃疼地揉揉眼睛,原來如花似玉的天仙姐姐變成了一臉兇相的涵雪丫頭,陶豔一個激靈渾然醒了過來。
“……怎……怎麼是你?”
“公子,奴婢還要問你呢?你怎麼才回來?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