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住去路。
唐臺問道:“這到底是人,還是妖?”
鳥頭人發出桀桀怪笑,“老子不是鳥,也不是人,是叢林鳥人!”鳥頭上師精通鳥語,且能馭風飛行,世人不知其名,只知道是南方火鴉部落的叢林法師。
鳥頭上師驅役黑色的墓地烏鴉發起暴力攻擊。魂鴉嘎嘎怪叫,瘋魔般撲向照魂燈。轉眼間,燈罩破碎,形成碩大火球,燒死正在攻擊的附近墓鴉。
剩餘燈籠不足以支撐戰場格局。亮光不足,武士們信心衰弱。不死族越戰越勇。
板楯蠻酋長巫老七滿身是血地跑來,聲嘶力竭地吼道:“門主!鬼族數量越來越多,殺不勝殺,快要崩潰了!”
門主問道:“你們傷亡多少?”
巫老七哭喪著臉道:“傷亡過半,兩個兒子已經戰死。非巫老七不賣命,鬼卒比羌狼還要可怕!”
軒轅勃派唐乂帶領六千武者頂上,好讓板楯蠻後退修整。
一陣詭異的黑旋風吹來,身邊又有幾盞大燈籠熄滅。巫老七站立不穩被吹倒。唐臺等四個親衛則被黑旋風吹到空中,離地足有六丈,被風力託舉,上下不得。魂鴉對著唐臺等兇猛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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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張弛本在休眠中,被叫醒參戰。他勉力而為,不停地放箭,百發百中,眨眼數十隻墓地烏鴉慘叫墜落。張弛魂力殆盡,吐血暈倒。黑旋風很快停止,捲入空中的武者,隨著風力衰微跌落。他們慘遭墓地烏鴉攻擊,血肉模糊,缺唇少眼,臉面完全毀容,甚至流出腸子。唯有唐臺憑藉生命盔甲,得以保住性命,落地時不幸摔壞了左腿。
牛刀客也遇到鬼卒瘋狂反攻。白帝城角鬥士損傷慘重。城主派來使者牛俠客,請求撤退。“不能再打了!”
“咱們奪人城池,必然遇到玩命反擊!”
李林甫帶領李隆基等貴族長老,走進帥帳。“我們撤退罷。消耗下去,唐門不死在鬼卒手下,也死在乾坤盟手中。”
軒轅勃望著躺在氈布上呻吟的唐臺一籌莫展。李林甫當初就是反戰派。倘或後退,有利於李林甫和李隆基。自己辛苦積累的威望就會崩潰。老狐狸做點手腳,完全可以把自己轟下臺。弄不好還會淪為戰犯,交給鬼王處置。
軒轅勃魔胎髮作,高燒不退,只有唐墨和幾個親隨知曉。他不想讓屬下知曉,更不能讓敵人獲悉。
唐墨看他晝夜煎慮,身體快要撐不住,勸道:“上溯五百年,沒有哪位大帥能吞併鄷都。鬼族佔著魔雲地利,且可無限復活。也許李林甫的提議頗為合適。”
軒轅勃摟著唐墨,苦笑道:“倘或戰敗,有熊氏必要承擔罪責。門主位置不保,後果難料,咱們哪有退路?”
“咱唐門就這個缺點。門主是一面精神旗幟,準勝不準敗。一旦慘敗,威望就會崩潰。歷史上的唐門門主,慘敗後,不是主動請辭,就是被搞下臺,罕有保留權位者。”
鄷都城外,愁雲如山,使人壓抑。師老城下,補給不足。這樣下去,風險越來越大。鄷都之役,利在速戰速決!
龍江對岸,有青袍文士跨過鐵索橋,縱聲高歌,聲裂魔雲: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灩灩隨波千萬裡,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裡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朦朧派詩人中氣充沛,發音雄渾,隔著老遠,聽得清清白白。帥帳中將卒聞此雄音,無不一呆。聲音越來越近,向著戰場而來,未知是友是敵。
軒轅勃奔出帳外,只見武士們手持弓箭對著一個漂浮半空的持傘女子。“何方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