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皺眉間，伽耶羅的聲音從後方傳來，「讓開，我來！」

凌霄一怔，緊接著迅速往旁邊一讓，伽耶羅氣勢洶洶地衝上來，不客氣地說：「別光抱著啊，你是要活活把人抱成屍體嗎？快讓我看看！」

汪敬海失魂落魄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臉色蒼白的滕子誠，看他那樣子，凌霄真懷疑，滕子誠若是出了什麼事，他只怕也好不了了。

凌霄暗暗嘆息一聲，伽耶羅站起身，隨意地拍拍手：「人沒什麼大事，我方才給他餵了藥，你們小心照顧，應該很快就能醒來了。」

汪敬海的魂魄這才歸位，喃喃低語道：「多謝。」

伽耶羅對他難得的道謝不以為意，轉過身揚起眉毛，目光如炬地盯住那個偷襲汪敬海的武者。

「你不知道，打擾別人談戀愛是要遭雷劈的嗎？」

伽耶羅摩拳擦掌，卻被沉默著的汪敬海攔下，「很抱歉，不過這次，我想自己來。」

伽耶羅有些掃興，不過也沒和他爭，反正現場看不清臉的黑袍人那麼多，他也不是非得逮著這一個洩恨。

他囑託凌霄一句，讓他好好看著昏迷的滕子誠，自己則與汪敬海聯手，大殺四方。

「轟轟轟轟！！！」

連續幾聲爆響在空中炸開，吸引住了所有的目光，不遠處的天邊，磅礴的內勁如同奔湧不息的海水一樣前赴後繼，令人心驚。

汪明定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哈哈哈哈！即使是為了這些活力無限的年輕人，我們也要拼了老命戰鬥才行！」

「爺爺！」汪敬海又驚又窘，他不知道爺爺不僅聽清了自己的告白，還在眾目睽睽之下調侃自己。

緊接著弗蘭迪陰狠的聲音響起來了，「老東西，明明都不行了還要硬撐，我就陪著你耗！」

眾人一時分不清在這場戰鬥中，到底是汪明定佔了上風，還是弗蘭迪贏面更大，就算睜大眼睛仔細去瞧，也什麼都看不清。

「爺爺。」汪敬海忍不住擔心地祈禱。

他從小算是爺爺帶大的，對自家爺爺的個性非常瞭解，嚴肅穩重，像剛剛那樣出聲調侃自己的行為已經十分反常了，除非他受了傷，才想靠這種方式鼓舞無雙學院師生計程車氣。

否則，大家一旦知道心中最敬仰的院長都不敵，只怕士氣萎靡，一蹶不振了。

遠離他們的戰場上，弗蘭迪陰柔的臉上露出扭曲的笑容：「你快撐不住了吧，沒關係，我會讓你活著的，親眼看看你拼死保護的學院是如何被一步步毀滅的。」

汪明定嚥下喉嚨中湧上來的血腥，神色不動，只冷眼望著幾近瘋狂的敵人，忽然道：「你到底是誰？」

弗蘭迪臉上的笑意一僵。

汪明定冷靜地訴說自己的想法：「我的學生，我最清楚不過，雖然弗蘭迪本身天賦出眾，心思不正，可能在不依靠外力的情況下，短短十幾年裡就把一個勢力從無到有發展到今天的地步，只怕他還沒那個本事。」

弗蘭迪冷笑：「過去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那麼自大啊，寧願編出我被人控制這種荒誕的假話，也不願意正視我的天賦。」

汪明定鷹一樣銳利的眼睛直視著他，一字一頓道：「還是說，你明明已經被人控制了，自己卻不知道？」

這句話如同利箭，直直扎穿了弗蘭迪多年來自我矇蔽的謊言。

他的神情扭曲，瘋狂地喊道：「你騙人！根本不可能！我還是我！沒人能控制我！」

「沒人能控制我……」他低低地念叨著，慢慢平復下來，似乎終於又把自己騙過去了，這才抬起頭，殘酷一笑：「去死吧！」

兩人雖然遠離戰場，可這場勝利關乎著整場戰鬥的成敗，所有人都不自覺地關注著那邊的動靜。